丞相和侯爷不久前才在皇上面前力保柳兄的性命,如果柳兄现在出事,则意味着……”
“不无道理!”在秦卫的提醒下,赵元似乎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故而神情一禀,挥手打断道,“此事过于蹊跷,我们不得不防。”
“侯爷的意思是……”
“秦卫,你马上带些银票前往天牢,上下打点一番,务求保住寻衣的性命。”赵元思忖道,“千万不能让他们在牢中暗施诡计,如果寻衣不明不白地死在牢里,他们势必冠以‘畏罪自杀’的名头。到时死无对证,东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明白!”秦卫连连点头,“我马上去天牢打点,不知侯爷又有何打算?”
“本侯连夜去拜会丞相,看看丞相是否知晓此事?”赵元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在天牢盯着,本侯见过丞相即刻赶赴天牢与你会合,至于其他事……到时再做商议。”
“遵命!”
事不宜迟,赵元与秦卫商议作罢,匆匆离开天机阁,分别朝天牢和丞相府赶去。
……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果不其然,秦卫的几百两银票令柳寻衣免遭一顿皮肉之苦。
刚刚,柳寻衣被押入天牢,丁轻鸿率人回宫复命,他们前脚一走,狱卒们马上将柳寻衣吊绑起来,并准备铁链、皮鞭、烙铁等物,欲依照天牢的“规矩”,对新来的犯人大刑伺候。
幸亏秦卫及时赶到,买通狱卒首领,柳寻衣才能毫发无伤地回到牢房。
迫于天牢的规矩,秦卫不能擅自与柳寻衣见面,因此只能在天牢外静候赵元的到来。
夜半子时,阴风刺骨。星月无光,天地萧瑟。
秦卫独自一人守在天牢外,心急如焚的他不时朝黑暗尽头张望一番,但迟迟不见赵元的身影,只能来回踱步以缓解内心的忐忑。
这一等,足足两个时辰。
天近拂晓,赵元的马车方才由远及近,姗姗而来。
秦卫火急火燎地迎上前去,未等马车停稳,他已迫不及待地撩开车帘,恭迎赵元下车。
“侯爷,总算把您盼来了!”秦卫一边搀扶赵元下车,一边追问,“如何?丞相怎么说?柳兄什么时候能出来?”
然而,面对秦卫的炮语连珠,赵元却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径自朝天牢走去。
渐渐意识到赵元的反常,秦卫狐疑更甚,又道:“侯爷……”
“进去再说!”
未等秦卫开口,赵元已用一句冷冰冰的回答堵住他的嘴。
秦卫一愣,虽大惑不解,却不敢冒然多言,只能拱手领命,而后埋头跟在赵元身后。
“站住!天牢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滚开!”
见赵元气势汹汹地闯入天牢,两名狱卒赶忙上前阻拦,却不料话未说完,赵元突然一声厉喝,将二人吓的身子一哆嗦,声音戛然而止。
反观赵元,根本无视狱卒诧异的目光,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地走向天牢深处。
“等等!你们……”
“住口!”
两名狱卒刚要追上去阻拦,狱卒首领突然横身挡住他们,训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天机侯也敢拦?”
“天……天机侯?”
“不错!大宋律法尚且不被他放在眼里,更何况小小天牢?我们的规矩管得了别人,却管不了皇亲国戚。”
“柳寻衣关在哪儿?来人带路!”
突然,天牢内传出赵元不容置疑的喝令。
“小人为天机侯领路!”
在下属面前不苟言笑的狱卒首领突然态度大转,一路小跑着追上赵元,跟在身边点头哈腰,谄笑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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