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心里“咯噔”一沉,一股莫名的紧张悄然自心底攀升。
“柳执扇,你说沈东善今日前来,会不会与大宋朝廷有关?”洵溱的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柳寻衣,仿佛要洞穿他的内心,“毕竟,宋蒙关系愈发紧张,外边传的沸沸扬扬,似乎……战事不远。”
柳寻衣目无表情地回视着洵溱,漠然道:“此话何意?”
“战端一开,以大宋的国力,根本抵挡不住蒙古铁骑长驱直入。”洵溱提醒道,“而柳执扇身为……忠义之士,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山河破碎才是。”
“那又如何?”柳寻衣不可置否道,“非但我不会坐视不理,想必天下有志之士皆不会袖手旁观。”
“大宋朝廷同样不会坐以待毙,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扩充自己的军力。”洵溱一副老谋深算的自信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猜,沈东善此番前来,是不是替大宋朝廷再次充当说客?”
“这……”
此刻,柳寻衣已完全猜透洵溱的险恶用心,她分明是利用沈东善来访一事,趁机刺探大宋朝廷的动向。
眼下,柳寻衣每说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以免一不小心被洵溱抓住破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柳寻衣揣着明白装糊涂,伺机试探道,“是也好,不是也罢,这一切与你何干?难道……你不希望府主助大宋朝廷一臂之力?”
“你说呢?”
“如果大宋覆灭,天下汉人皆会遭受波及,贤王府也不例外。如果武林盟主遭受池鱼之殃,似乎……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柳执扇,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危言耸听?”洵溱蔑笑道,“如果蒙古朝廷真想对付贤王府,十个武林盟主也不是对手。洛阳城早已沦陷多年,洛天瑾非但未受波及,反而趁乱崛起。由此足见,他乃乱世枭雄,唯有天下大乱,才能凸显出他的本事。若是天下太平,反而难有其建功立业的机会。在我看来,洛府主是为乱世而生,注定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洵溱话中有话,令柳寻衣听的惶惶不安,忐忑不已。
“如此说来,你们想利用府主,亦是痴人说梦?”柳寻衣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错!”洵溱摇头道,“我和你不一样,只有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利用。而我,从未想过利用任何人,我做的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哦?”柳寻衣眉眼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你们想从北贤王身上得到什么?北贤王又能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
“柳执扇将我当成三岁孩童不成?”洵溱莞尔一笑,俏皮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当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你……”
“寻衣,原来你在这儿。”
突然,谢玄的声音自廊中响起,登时将柳寻衣和洵溱的对话打断。
“洵溱姑娘也在?”谢玄稍稍一愣,转而将焦急的目光投向心有旁骛的柳寻衣,催促道,“寻衣,府主让你我现在去中堂议事。”
此言一出,柳寻衣和洵溱的眼神同时一变。不同的是,柳寻衣的眼神复杂中参杂着激动,而洵溱的眼神则十分耐人寻味,似乎有些……若有似无的担忧。
“遵命。”
柳寻衣欣然允诺,又看了一眼神情莫名的洵溱,而后随谢玄一同朝中堂走去。
“柳执扇!”
未等柳寻衣走远,洵溱突然开口道:“刚刚你我探讨的诗词,我已想出下文。正是‘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雁’门关’。”
“洵溱姑娘虽是辽人,却对中原文化颇有研究。”未等柳寻衣作答,谢玄突然插话,“虽是偶有瑕疵,但也瑕不掩瑜。”
“哦?敢请谢二爷赐教。”
“并非‘春风不度‘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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