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彼此间的疯狂报复。”柳寻衣苦笑道,“我想不通的是,府主明明已知晓一切,为何不出面平息风波?难道非要等到八月初二?或者是……府主不相信我?”
“洛府主不肯出面,时候未到只是其一。”洵溱淡淡地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口说无凭,难以服众。洛府主不是江湖宵小,而是声名显赫的‘北贤王’,凡事都要师出有名,说话更要有理有据。如无真凭实据,他非但不能服众,反而还会妄遭非议。”
“只可惜,桃花婆婆不肯出面相助。”柳寻衣叹息道,“唐阿富也不愿帮我追查真凶。唉!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门各派被人利用,蒙在鼓里不说,而且还自相残杀,彼此的仇恨只会越来越深。”
“这也没办法!”汤聪苦笑道,“大不了就打呗!总不能人家杀上门来,咱们还无动于衷吧?”
“罢了!”
突然,柳寻衣将酒杯放下,并缓缓起身,索然无味地说道:“你们慢吃,我先回房了!”
说罢,不等汤聪再劝,柳寻衣已蓦然转身,径自朝后院走去。
如意客栈本是一间大杂院,前面是大堂,后面是一间四方小院。院子两侧便是客房,无论是布置还是装潢,皆简陋至极,寒酸至极。
客房内唯一的半截蜡烛,只有小指粗细,燃起一缕昏黄,如豆如萤,甚至映不满整个房间,实在可怜。
昏暗而充满霉味的狭窄客房,恰如柳寻衣此刻的心情,压抑无比。
“砰、砰砰!”
突然,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柳寻衣稍稍一愣,狐疑道:“谁?”
“客官,我是店小二,给您送洗脚水的。”
“不必了……”
“客官,快些开门,水快凉了!”
听门外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柳寻衣不由地一怔,随后将信将疑地打开房门,不等他询问究竟,门外的“店小二”却身形一闪,迅速钻入房中。
望着一身破布烂衣,手拎水壶的店小二的背影,柳寻衣不禁眉头一挑,错愕道:“你这伙计好生无礼,为何不请自入……”
“柳兄,是我!”
不等柳寻衣把话说完,店小二迅速转身,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容。
见状,柳寻衣顿时大吃一惊,慌不迭地将房门“砰”的一声死死关上。
来者,竟是天机阁少保,秦卫。
“秦兄?”柳寻衣在房门内细细聆听片刻,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才满眼诧异地走到秦卫身前,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柳兄,今天你一入华州城,我便在暗中偷偷跟着你,只不过一直没寻到机会与你单独见面。”秦卫将水壶放在桌上,转而颇为随意地坐在凳子上,一脸笑意地望着神色古怪的柳寻衣,戏谑道,“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柳寻衣没好气地说道,“只是你突然出现,实在太过冒险!你可知与我随行的人,此刻就坐在客栈大堂?据此不过数丈之遥?”
“没办法,若非事出紧急,我也不想如此唐突。”秦卫苦笑道,“侯爷下令,让我务必赶在你抵达河西前,单独与你一见,所以我……”
言尽于此,秦卫颇为苦涩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无辜。
“既然来了,那便长话短说。”柳寻衣不再刁难,迅速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三件事!”秦卫神色一禀,正色道,“其一,上次你让我替你查的‘少秦王’,侯爷已替你查清了。”
“是谁?”
“少秦王,耶律泰!”秦卫解释道,“西辽最后一任皇帝,耶律延禧的后人。‘秦王’耶律定的第四代玄孙。为纪念其先祖,耶律泰沿袭耶律定封号,自称‘少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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