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溪的确是满脸倦意,程沐予不由奇怪地问道:“你每天都忙什么呢?”明澜书院的课业也不至于繁重到这个地步吧,尤其是对于刚入学的清溪他们来说。
“白先生说了,我在书院里所有的休息时间都要拿来练琴,她亲自盯着我,一刻都没法偷懒。”清溪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语气十分无力。
阮怀彦闻言暗暗审视着身旁的这位小师妹,他之前还想,能让师父是一下子看中收为弟子的女孩子肯定不凡,而且她年纪还那么小,只怕称为天才也不过分了。
但是今日一见,却是有些失望,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收一个根本就听不懂他讲课的女孩子做弟子,毕竟书院里有这么多年长的弟子想要拜入师父的门下,肯定比这个什么都听不懂的小孩儿要好上许多,师父一向不喜欢对听不懂的人浪费唇舌。
不过现在听说就连白先生都要亲自盯着她练琴,想来这小女孩儿的确有过人之处,引得书院里众位先生悉心培养。
“白先生是我们朔宁赫赫有名的琴师,听说当初为了请她来这里教学,书院费了好大力气,能让白先生这样上心教导的人可不多,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阮怀彦笑得温暖和煦。
“其实白先生主要还是因为我娘亲才对我格外关注吧,只是我跟我娘亲不一样,只怕是要辜负她的期望了”如果娘亲什么时候开口告诉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碰乐曲就好了,那自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纠结了。
程沐予见清溪的情绪明显比方才低落了不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其他方面都那样出色,不会抚琴也没什么了,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太完美了不好。”
清溪重重点头,“对,太完美了不好,容易招人嫉妒的,说不定哪天老天都看不过眼,随手给你些坎坷什么的,沐世子,你实在要小心一点。”
“臭丫头,我在安慰你呢,你倒反过来咒我。”程沐予咬牙切齿,正要抬手去敲清溪的脑袋,而清溪已经反应很快地跑开了,程沐予则是不罢休地追了上去。
而行动不便的阮怀彦则站在原地,面上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俩,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这位世子师弟什么时候这样幼稚过,看来他的这位小师妹的确不是一般人啊。
跑远了一些的清溪和程沐予想起拄着拐杖腿脚不便的阮怀彦,也停了下来等他走近,三人这才一起出了明澜书院。
扶着阮怀彦坐上马车之后,清溪这才跟程沐予一起上了他的马车,刚坐稳之后,清溪就满怀好奇地开口问程沐予:“阮师兄今年多大了?”
程沐予眼底深处暗有些不爽,“同样是师兄,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年纪还是我主动告诉你的。”仔细想来,这丫头好像真的从来主动问过自己的事情。
“那不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就已经告诉我了吗?是你不给我问的机会啊。”
程沐予轻哼一声,一点儿都不相信她的这个说辞,不过他也不想表现得太斤斤计较,不情不愿地答道:“阮师兄今年十四。”
清溪点了点头,十四岁,不知道自己十四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他跟我一样都是外姓,那他是哪家的亲戚啊?”他也会跟自己一样受到孤立和排挤吗?也会有人欺负他吗?
听到清溪说阮师兄跟她一样的时候,程沐予心里更别扭了,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清溪的问话,“阮师兄是章夫人的娘家侄子。”
章家?今年倒是没有章家嫡亲的孩子入学,倒是有几个章家旁支的孩子,不过自己都不怎么认识。
“然后呢?”也许是因为同是书院里的外姓孩子,清溪对自己的这位阮师兄很是好奇。
“什么然后?”程沐予不想再说下去了,问了阮师兄这么多,她怎么就想不到问自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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