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张国柱来说,他喜欢用手斧。
这一身铠甲是张国柱在官军之中厮混数年唯一的积蓄,全部都是精工良匠打造。即便是火铳在稍远一点的距离打上去,也不破甲。
唯一的缺点,是重了一点。
但是对张国柱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张国柱放下面甲暴喝一声,从身后翻出一根短矛,砸了过去。
对,就是砸。
张国柱之前没有试过这个东西,不过好在飞矛这东西,并不难学,张国柱手上功夫还是有一点准头。
数根短矛,几乎在呼吸之间,砸了出来,两根短矛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官军士卒,从胸口直接砸了进去,整个人好像是被人狠狠一推,腾空而起,向后面砸了过去。
而另两根短矛,却与冲过来的官军士卒擦脸而过,重重的钉在地面之上,大半根长矛都插进了地面之中。
可见张国柱手上的力气多大。
张国柱在短矛离手之后,就没有再看一眼。整个人飞奔而出。
“如果有马就好了。”张国柱心中暗道。
张国柱并不是一个步将,他一般习惯骑马冲锋,不过,这个时候他身边没有护卫,张轩的亲兵的装备不错,虽然只有五百人,但是全身盔甲,个个都是从下面挑选出来的敢战之士,可以说这五百人,就可以打官军一千人,乃至两千人。
不过唯一的缺点,都是步卒。
张国柱倒是能找到一匹战马,但他也知道,在没有护卫
的保护之下,单骑闯进如此密集的步阵之中,任他是霸王盖世,也决计是有死无生。
故而张国柱哪怕不习惯,也只能双足飞奔,步阵冲阵。
张国柱冲出来,张轩的亲兵跟了上去。
在快速的奔跑之中,居然围绕着张国柱形成一个小小的锋矢阵,护住了张国柱的左右。
张国柱再看两侧整齐的队列,两侧士卒都以盾牌相对,似乎就将官军与临颍营压制在狭小的巷道之中。
这种变阵的能力,在张国柱看来,是十分少见的。几乎有几分叹为观止的感觉。
不过,张国柱迅速收拢杂念,因为他知道,战场之上,容不得一点别样心思。
长刀雪亮,甲胄鲜明。鲜血飞溅,残肢乱飞,张国柱一心一意,别无他念,所念就在“杀人”两字之上,效率自然非常之高,几乎当前没有张国柱一合之将。
张国柱浑身浴血,整个人就好像是从血水之中冲了出来一样,无数鲜血迸射进张国柱的头盔之中,连头盔之上面甲也挡不住这些血水,有血水流入了张国柱的眼睛之中,一时间整个天地似乎都变成了血红之色。
血红血红的,似乎从东边太阳射过来的光芒,也是血一样的光芒。
让张国柱更加兴奋起来了。
张国柱带着张轩百余亲兵为锋矢,临颍营为刀身,而南阳营为刀背,狠狠的一刀斩过来。
此刻,张国柱也兴奋之极,
他从来没有打过如此顺手过了,张国柱固然是勇力过人,但是天下之间,勇力过人的人从来不少,不管是从那朝那代单独拎出来,从来不缺少敢冲锋陷阵的勇士。
他也打过不少战事,冲锋殿后,都干过。但还是今日之战最为顺手。
因为张轩对自己的身边的亲卫,每一个都是按照下级军官的标准来培养的。
读书识字,兵法阵法,还有临阵指挥,固然张轩亲兵之中,并不是人人有才能可以将这些都学会。但是有相当一部分能学以致用,即便那些学不会的,能力不足以担当下级军官,但是战场嗅觉之上,也远超过一般士卒。
故而张国柱打得就舒服之极,他永远只需要面对当前的敌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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