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上,是我有杰出之才吗?不,是我不怕死。”
周辅臣想起奠定他现在位置的第一战,不是别的,就是临颍城下跟着罗玉娇出战,那个时候真是报了必死之心,也是那一战打消了张轩的猜忌,否则,他感觉,他即便再有才能,也不可能被重要。
“我就在这里,那也不去。”周辅臣说道。
几名亲兵见状,不得不拿着盾牌挡在周辅臣的前面,他们固然知道其实盾牌什么对炮弹来说,就好像是一张纸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也不能用。
作为亲兵,坐视主将受到威胁,简直就是渎职,即便知道盾牌挡不住炮弹,也必须挡,哪怕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否则主将一旦有什么闪失,那就是杀无赦。
不过,盾牌并不是没有用处的。
当两船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火炮因为射击频率的问题,就不是主要威胁了,主要威胁是火箭。或者说是火药箭,
是以火药为动力的箭矢,一窝蜂了,百虎齐奔箭了,等等火箭都是,一瞬间“咻咻”的声音大做,无数火箭“夺夺夺”射在船板之上,还有盾牌之上,甚至有箭矢射穿盾牌,将盾牌后面的士卒给射死了。
这火药箭的力道,与弓箭不同,全在火药的药力,而不在于弓手的力道,故而有些火药箭的力量远胜过一些弓箭手射出的箭。只是官军作坊的管理体制,根本弄不了这样精细的武器。做出来的火箭力道,也是有轻有重,他们自己也没有一个标准,故而只是偶尔有这样一两根重箭而已。
这个时候,周辅臣也不好逞强了,
此刻双方的船只已经相距非常之近了,周辅臣甚至能看见对面战船之上炮手的眉目,与眼神之中的恐惧。
周辅臣猛地蹲了下来,抽出长刀,拎着盾牌,将在藏在船舷之下。
“砰”炮声低沉,随即无数铅子,好像雨打芭蕉一样打了过去。整个甲板之上,船舷之上,一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纵然船舷上固定一两寸厚的木板,一时间也有几个地方抵挡不住,打出一个洞来。
周辅臣都不敢相信,船舷外面该是一个什么样子了。
不过,伤害都是相互的,周辅臣的船上火炮虽然不多,但绝对不是没有。在对面发射散弹的时候,他们也发射了散弹,双方几乎炮口对准对方鼻子,一起开火,自然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大部分伤亡的都是炮手,故而一时间所有火炮之声都寂静下来了。
所有还有火跑之声,但都是别的船只之上的火炮,对周辅臣来说,就好像是很远很远地方的声音。
“咚”轻轻一声,似乎是两块木头碰在一起的声音,周辅臣知道,这不是别的声音,就是船与船相撞的声音,周辅臣左右一看,甲板之上空荡荡的,所有跳帮手都和他一样在船舷下面躲着,还有一些跳帮手甲板下面等着,听上面的动静。
整个甲板之上密密麻麻的铅子,或镶嵌在地面之上,或在地面上随着船只的移动而滚动着,更少不了好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杀。”周辅臣大喝一声。
周辅臣的亲兵纷纷跃起来,大喝一声,用盾护住面门,长刀在后,猛地一跳,跳过尺的水面之上,就要冲到对面去。
而周辅臣却没有动。
并不是周辅臣胆怯了,他更知道第一波跳帮是最危险不过了。就如同第一批冲阵的士卒一样,死亡率实在是太高了,他固然不怕死,也不想这样送死。
固然不出周辅臣所料,他很快就听到了“砰”一阵声响。
这声音很熟悉,是火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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