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缕,孙清娜积攒出一肚子火来。
晚上或早上,自然会抱怨给左庸听。
左庸倒还算公道“我妈妈这个人,就是喜欢表现她自己。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希望别人都听她的。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不必委屈自己。”
“要是我不听,我跟她吵起来呢?”
“她十有不会跟你吵起来,最多争辩两句,然后默默走开,接着沉默半天一天。第二天,她不会罢工,仍旧会来照顾你和欧元,除非你明确告诉她以后不用来了。”
经左庸这么一说,孙清娜倒自己火气消了不少。
这一天,孙清娜在卧室哄欧元睡觉。欧元便吃奶边睡,不方便换身,便由着他吮吸下去,吸得她疼痛难忍。好不容易忍到欧元懈怠,眼看他要沉沉睡去,公公忽然又没来由地大声叫着伸懒腰。
欧元被声音惊动,受惊般手在空中挥了一下,重新用力啜起本已干涸的粮仓来。前功尽弃与疼痛,令孙清娜火光大冒。
这种火光,又不能照实发出来,难免憋闷。
孙清娜心里种了一棵坏情绪的种子,遇事不免戴起了有色眼镜。又一天,孙清娜在卧室打理欧元,听得客厅公公婆婆在讨论煮白米粥还是绿豆粥。
午饭时间打开锅一看白米粥。
孙清娜便想是了,今年绿豆价格被炒得那么高,不说要吃绿豆,才不会有绿豆吃呢。再想到自己刚出月子,军粮就被减少,三餐之间的两顿加餐转眼变一顿,偶有不愉快,这一顿也没了,吃饭很快恢复成一日三餐的模样。
孙清娜偶然去厨房,发现灶台上堆着叶子已经蔫掉的青菜,婆婆边清洗边抱怨“买菜总是捡最便宜的买。一买一大堆,放坏了扔掉,倒又不觉得浪费了。”
孙清娜唯有一笑了之。她能说什么呢?不过是在脑海里再过一遍请2位保姆的可行性。
请一位肯定不行。要做饭,要清洁,要洗晒,要购买,光这些活儿,足以耗去一个人。她一个人又搞不定欧元的全部,自然得另找照顾孩子的帮手。
就像现在,公公负责汰买烧,婆婆负责保洁与协助照料欧元。
存了聘保姆的心,这天到楼下小花园晒欧元屁股的时候,孙清娜趁婆婆不在,问起了其中一位家里请阿姨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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