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贪婪的,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将在不久的将来失去一切的时候,就像是寒风中的飞蛾,寻求一时的温暖不惜扑火自焚。
苏小梧看着走在前面赌气一样的慕容辛白,忍不住挑了挑眉,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慕容,看他肩膀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就知道他又在叹气了。但是叹气什么呢?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是一直都是一样的吗?
“他生气了?”淳璟也是愣愣的,挽住苏小梧的胳膊,眨巴着眼睛道,“慕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淳璟的声音虽小,但以慕容辛白的耳力是完全可以听到的,他还是没有回头,安安静静地走着,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凄然的。
苏小梧没有说话,低头盯着手腕儿上的图,却被慕容辛白的举动闹得心烦意乱,她松手将小狐狸丢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拳头,转身拉住洛迦渊的衣襟,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带我走!”
洛迦渊望着她明亮若夜空中最闪耀的星星的眼睛,轻轻笑了笑,伸手揽住苏小梧的腰,将她紧扣在怀里,身形一闪,已在几十丈之外。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慕容辛白也是一样,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垂手叹了一口气,在一边坐下来。
小狐狸灵巧地跳到月泠肩头,望着远处苏小梧跟洛迦渊离开的方向,又转身跳下来,蹿到慕容辛白怀里,仰头看着他,眨着眼睛。
慕容辛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他抿着嘴唇笑了笑,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
洛迦渊带着苏小梧在一处罕见的长满了红色枣子的林子里停下,揽着苏小梧的手还没有松,苏小梧抓着他衣襟的手也没有松,而且她眯着眼睛,踮着脚尖儿,往洛迦渊身上靠了靠,眼神儿犀利。
“想问什么?”洛迦渊对苏小梧的威胁全然不在意,手还放在她的腰上,以防她不小心摔倒。
苏小梧眼神儿晃了晃,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摘下一颗暗红色的野枣子,捏碎了,流了一手的糖液,她抿了抿嘴唇,这才道,“慕容的身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洛迦渊说。
“真话怎样,假话又怎样?”
“真话跟假话都是同一句话,他不会有事。”洛迦渊摘了些野枣子,淡淡道。
“什么意思?我不懂。”苏小梧抿着嘴唇瞪着洛迦渊,一句话若是真的,怎么可能又是假的呢?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矛盾嘛。
“意思就是,不用担心。”洛迦渊说,“有我在。”
“可是,我看他的脸色还是不好,身体还是冰凉,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苏小梧撂开手,叹道,“按理说他武功不弱,内力充足,自身的温度早已能够自我调节,保持恒温,是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
“他来之前,身体就没有恢复。”洛迦渊解释说。
苏小梧轻轻摇了摇头,“他在池鱼山庄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他好像一点儿事都没有。”
“他是受了内伤,若他刻意控制,不想让你看见,你就绝对发现不了。”洛迦渊说。
“那现在呢?”苏小梧刚问出口,瞳孔猛地收缩,“是病情恶化,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是不是?!”
“你想多了,他如果控制不了,还有我。”洛迦渊说,“他也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一定会说的。”
“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苏小梧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进算着双手,掌心的野枣子早就被她捏成了一滩泥,糖水滴滴拉拉地往下淌,她瞪着洛迦渊,“你刚才说,假话真话都是一句话。那么也有一种可能是他不好了,是么?”
洛迦渊抿了抿嘴唇,“慕容的病灶在什么地方,我确实还没有发现,但,只要有我在,就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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