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被突然温柔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是。”蓝鲸圣王缓缓点头,直言不讳,语气虽然平和轻柔,却略见苍凉冷意,“我生气你的态度,若是你对一年之约胸有成竹,那便直接告诉我们你有必赢的把握,省得我们担心忧虑。但观你言行,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分明心虚担忧,根本毫无必胜之心,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静下心来好生琢磨如何赢他,反而执着于琐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心境难平,甚至表现得焦头烂额?”
“南阳子老谋深算绝非常人,既然他与奎因牵扯颇深,那一定留有后手。你忘了镇妖塔,是因为没想到沧澜阁身上去,那我倒要问你,得自木苗族的金母铁树是不是也被你忘了?”
蓝鲸圣王说到最后,已然是声色俱厉,“金母铁树”四个字一出口,那边的陆正登时如遭雷击。
他脑中突然空白,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又错过了什么,这种感觉,之前在面对吕胜提点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是——
这是犹如记忆出现了断层的空白感,恍如梦醒时分的迷糊与茫然!有些本该牢记不忘的东西和事情,为何总是在别人提点后才恍然出现在脑海中?这些东西,本该是绝不会忘记的存在!
我以为,我已经醒了……
陆正一只手抱着生疼的脑壳,有种眩晕的错觉——
金母铁树!我怎么会忘呢,金母铁树被奎因那个可恶的家伙夺走了!南阳子一定有在金母铁树上动过手脚!一定,一定是这样!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我没有想过……
他脑中划过的念头如闪电劈开天空,虽然转瞬即逝,但也混沌一片的脑海也在刹那有了灵光。
他浑身颤抖,在这一刻如受鞭笞。
“……看来你并没有忘记金母铁树,或者说,你只是暂时没有想起来,是吗?”蓝鲸圣王每一个字都像敲打在陆正的心头,“为了不让金母铁树落在奎因的手里,木苗族的阿巴祭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你和南阳子——”
“你们——居然被南疆兽神从手中抢走了金母铁树!你告诉我,难道你们没有做出一点防备?哪怕在那金母铁树上动一点手脚也好!”
陆正痛苦地抱着脑袋,手掌插进头发中狠狠拽动着发丝,似乎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他的反应有些激烈诡异,但蓝鲸圣王不为所动,横眉竖目凛然生威,誓要问个清楚明白。
蒙柯瞧见陆正的痛苦模样,于心不忍,一步跨出身影挡在两人之间,宽厚手掌抚在陆正头出这么一句冠冕堂皇到让人不知该如何反驳的话语。
她直视陆正双眼,见他不似玩笑,这才又问道:“你与南疆兽神的一年之约比之如何?若是奎因无人能制,那中土修真界又当如何?”
“我自有分寸!”陆正似是铁下心肠,话语不容置疑,“你若还信得过我,那听我安排便是!”
“你……”蓝鲸圣王气极反笑,“奎因之祸乃是中土修真界共同背负的责任,即便聚集正道修士全力尚且不敢说一定能够赢他,那北海仙天若是真有大事,你一个人去又有何用?中土修真界大能高人不说多如牛毛,比你强者真真不乏少数,她碧烟纱为何偏偏向你求助?”
陆正慢慢松开握着她臂膀的手掌,绷着脸道:“若是南阳子还在,她又何必来找我。”
蓝鲸圣王一愣,“南阳子?她是来找南阳子的?那个老家伙居然还认识碧烟纱?”
她自顾说完,又摇头道:“不可能!那日大战之时,看他二人模样分明素不相识未曾谋面!”
陆正双眉紧皱,沉默片刻后才缓缓道:“你自知南阳子前辈并非常人,碧烟纱前辈找他有何稀奇。”
蓝鲸圣王双唇一抿,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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