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下定决心,要起兵先杀袁谭。
可此次行刺,在审配眼中破绽却多。
其一,袁尚与袁谭前不久就交恶,险些大军厮杀,彭安来府中见袁尚,为何能让他带一匕首进来?
其二,赵云是从哪里知道的彭安是刺客的消息?为何自己不知?
其三,这场行刺让审配总感觉有些别扭,哪有行刺却处事不密的?
其四,袁谭终究是无智之人?值此大敌当前,还要生乱?
审配总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但却说不上来这阴谋是什么?
上面的疑问也只是疑问,并不是证据,其中都有解释,可能是赵云一时疏忽让彭安带了匕首进来,而后恼羞成怒,杀彭安泄愤。
还有这消息,自己的消息来源应该更广一些,但也不能排除赵云从某些道收到消息,说彭安乃刺客一事。
重重的疑虑,让审配张了张嘴,却又说不上话来。
及至深夜,北风往朔,朗月横于半空,立于窗前,刘备眼中闪烁着火花,看着外面的星月,刘备却不是思乡,而是有消息来报,今夜袁尚将有大动作,身上厚重的大氅滑落,刘备回过神来,将大氅一紧,长笑道:“潜伏数年,总算是到时辰了!”
刘备潜伏在河北之地,就任于袁绍之下,生性却隐忍,仿佛隐身,在袁家两子中左右逢源,从中取利。
刘备两年前被封为幽州牧,关羽在幽州之中领军,在潜伏许久之后,刘备羽翼已足。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刘备设下计谋,就等袁尚动手了。
刘备看着手头的纸条,上面写的清楚,袁尚光在邺城城内的亲兵就达到了五千人,且已经集结完毕,而袁谭则稍弱,邺城之中只有三千精兵,恐怕抵挡不住袁尚。
当然,这只是大概,两人的兵马在加上一些家将,及麾下文武一些私兵或亲卫,恐怕瞬间能调动万人,总体来说还是袁尚占优,袁谭兵马稍逊一筹,毕竟,袁谭的班底大多还在青州之中。
而两人在城外各有大军,只是若袁谭坚持不到城外大军支援,只怕会迅速被杀,而后大局已定,城外的大军来到也无用。
“一夜之间,袁家二子便能调动万余大军,冀州果然富庶……”刘备将大氅拢的再紧了紧,“看来,也该让袁显思先出局了!”
“来人!”
“是,主公有何吩咐?”潘璋在门外待命。
“传令幽州关羽,命他速带大军前来邺城!”潘璋得令,推开房门踏着风雪而去了。
而此时的邺城之中,袁谭府邸,袁谭也在等着消息。
“主公,大事不好!”中堂的门被猛地推开,郭图与辛毗两人匆忙疾步走进来,拿着一纸条,两手颤颤,面色铁青。
袁谭还在书房看书,面色不变,奇怪问道:“究竟何事,能让两位军师失了分寸,脸色大变?今夜天寒,孤房中还有佳酿一坛,不妨请军师对坐饮酒,睹月赋诗,也能暖暖身子。来人,去取几个酒樽过来,孤要与军师共饮。”
“主公啊,都到什么时候了,主公如何还有心情饮酒?”郭图脸上的冷汗不停往下滴,这情景在冬日可不常见,他知道,袁谭落败,他郭图必死无葬身之地,袁尚得势之时,他郭图屡次出计,将亲近袁尚的张郃、高览等人逼走,袁尚对他恨之入骨,岂能善罢甘休?
郭图神色焦急再道:“三公子兵锋将至,势如危卵,主公不可再顾念兄弟情分,须早作决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郭图紧张的脸色也让袁谭警惕起来,疑惑问一句,继而低声叹了口气,“大敌当前,三弟也不是无智之人,该能分得了大”
“大事不好啊!有密信来报,彭安去行刺三公子,事不密被举,已然丧命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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