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齐成颖才回到了景春殿,殿外日夜值守着四个太监,除了当值的太监外任何人都不让轻易进出。
见到这阵仗他到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父皇这是防着谁呢?总不至于是谢府吧?可是按着宁妃的说法那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想法。
他思绪乱糟糟的往里面走,先回来的善德连忙迎了出来。
“殿下辛苦了,汤浴早就准备好了先去消消乏罢。”善德关切道。
“明日早上你亲自出宫去定国公府上,就说我要去拜见国公和夫人。”齐成颖下了个决定,他想要去跟谢芳贺见上一面。
“明儿就去是不是太仓促了些?”善德一边追着他的脚步,一边问道。
“无妨只要国公爷愿意见就好,还有我们从直隶带回来的东西都给我准备好。”齐成颖道。
“是奴才记下了,殿下只管放心。”
进了内殿有孕在身的芙清正等在那里给他请安,虽然只有一个月余的身孕,她整个人看着却养圆了一圈。
“殿下您回来啦。”她半蹲着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微不可见的哽咽,这段时间她想了很久,想到最后都觉着只有齐成颖才是她最后的指望。
齐成颖看见她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复杂,挥了挥手就让她起来。
“你身子重就不用过来伺候了,好好的去歇着吧。”说罢也不再与她多说,径直去了盥洗室。
只留下恍然的芙清一个人在殿中呆了很久很久。
有些烫的热水从头顶浇下,打了一个激灵齐成颖只觉得从百会穴一直舒爽到了尾巴骨。
在直隶行宫被抓来问话的白玉珠,后来又被他召见了几回,从她的嘴中他算是得到了为数不多的谢芳贺的一些消息。
崔府的寿宴,回京途中的能借出地方给一面之缘的人躲雨,又在长洲救了白玉珠一命,所有的事情都说明他未来的王妃是一位淑仪端方的大家闺秀,这让他对不久之后的婚事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善德,父皇赐给我的宅子修缮的怎么样了?”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宅子还没有修好,赶的上婚事吗?
守在门口的善德听了忍不住一皱眉,他们殿下是忘了么自己也是跟着他去直隶的人,这个事情哪能知道呀。
“殿下这事奴才也不知道,要不明日您一块去看看?”善德建议道,反正定国公府和新府邸都在城东。
“那明日我先去看宅子,再去国公府拜访。”齐成颖想了想道,光看图纸想象不出具体的样子,他想亲眼去看到实景然后找机会问一问谢芳贺,她喜欢怎么样的院子。
既然嫁了他他就不愿意委屈了她,若能真心相待,共赴白头,也就圆满了一场。
——————————————————————一
寿昌公主府
屋子里的烛花噗呲一声爆响,伺候的丫鬟赶忙拿了剪子挑了一下,烛光又亮了起来。
李荔坐在锦凳上对着水银镜梳头,她自己执着象牙发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着披散的长发。
“郡主让奴婢帮你梳吧”青佩瞧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慌,不由的开口请求道。
这段时日里她家郡主在公主殿下在的时候表现很平静,公主说的话都听,饭也有好好用,府里上下都觉着郡主是醒悟过来了。
只有她们几个被送回来贴身伺候的才知道,郡主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在发呆,经常半夜里从床上坐起来想心事,一想就是一整宿。
“不用,你让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呆一会儿。”李荔摇头道,这些天她的心里的想法被称之为天人交战也不过如此。
面对现实的理智和这么多年心里的执念来回拉锯,她都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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