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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丁仔仔细细地看着林凤音离去的身影,觉得姐好像变了一个人,走路的仪态也不像昨日那般笨拙他不知道早间的厅里发生了什么,可是也不敢去问,暗暗观察老爷的表情,猜测是不是姐好有了好的转机。
林酉方的眼神一路追着女儿,送过了路口假山才收了回来。
一滴水落在他手背。
林酉方心道:艳阳天如何下得了雨?
又一滴水。
这
林酉方愕然心想:我竟然哭了?仓皇之间,赶紧用袖子擦去,可是这迟来的眼泪不值钱,坠坠地覆满他的眼眶,有一种不流畅快不罢休的架势。
林酉方自认虽是一枚芫舟县令,却也是同当今天子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虽说只是战战兢兢地偷窥。可他何时曾流过眼泪?
反正,老丁是没有见过。老丁撇开眼不敢去看。
艳阳天里,林酉方穿着青色常服,拿双手掩面无声无息流下了好多眼泪,失去了作为县大老爷所有的尊严。
一方帕子塞进了手中。
温热的像是体温。
林酉方用帕子掩去了泪花,看见站在他面前的齐眉。
“田大人走之前让我同你说,他有公务缠身,那些宝贝就请你先替他保管保管。”
“哎。”
“哎?”
公务缠身?这不是我刚刚才用过的借口林酉方觉得这借口好烂,可是结局他却很喜欢,毕竟是守住了两千两银票,他还有机会再捂上一捂。
田大人真的是因为有事才离开林府的,不过却不是公务,而是为了开会。
锦衣卫也是要开会的。
芫舟县衙的后院此时连一只苍蝇怕是都飞不进来。
田钰冷着脸布下命令:“大人有令,命我等暂留芫舟以便扑杀勤王关联人等!”锦衣卫此行北地是五人的分队,五个人整好是能凑出一张五行阵法,扑杀之事可议。
“我早看着勤王一党不顺眼,处处与我们大人为难!”有人忿忿发声,是锦衣卫旗任染。
“此次任务切记不可恣意行事,五徳他来了”田钰警告地看了一眼任染,他虽然没与五徳交过手,可是大人却说,拿不下不可硬拼,触底便可。大人这是在给他们以防万一的后路。
“哼!那就正好在芫舟干掉他,也让勤王尝一尝失去左右手的滋味!林大人的死我可没有忘记!”
“任染!”田钰暴喝一声。
任染却也不怂,扑通一声跪倒在田钰面前:“大人!任染并没有说错!若不是他林大人怎么会”
林大人是上官也是兄弟,并肩同行的兄弟眼睁睁死在自己的怀里,任谁也是会痛上加痛!任染恨死了勤王,也恨死了五徳!只悔恨当年技艺不及
“我没有忘记!”田钰凝神说道:“陆大人也没有忘记任染,我只要你不要冲动行事毕竟五徳他并不是我们轻易便能取下的人物,即使对于五个人来说也绝非易事”
以五敌一,田钰心里只有半数的把握,勤王把五徳圈在身边,已是做成了太多的错事。
在程山修养的间隙里,后院库房已经将那日敲她黑棍的伙计清退处理。
程山不忍,去敲大掌柜的门。
纪镹只沉沉看了她一眼,残酷地说道:如果不能承受后果,那么便在做事之前想清楚,这事究竟能不能做世间这么苦,哪里还会有回头路?
程山沉默了整整两个工日,却不是气恼大掌柜的不讲情谊。而是她被迫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山上那个懵懂天真的自己了。大掌柜说世间没有回头路可寻,事实残酷,她只有硬逼着自己去适应。
两日后,旬休。
寅时,清溪桥,更夫刚刚离开,程山便出现在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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