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站在饭堂的厅门前晃了一下神,她也觉得痛。
“我手折了!”张大官趴在饭桌上看着她,眼泪直打转,是真的好痛。
孙掌柜默不作声顺着张大官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位略显单薄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却不动身。孙掌柜心里“咦”了一声,他看得出这年轻人不怕自己。
而饭堂里的伙计们不说喧哗,就是连喘气也要憋着很匀称地往外出,孙掌柜下手这么狠他们也没有想到。
程山知道张大官犯了错,该怎么解决她也不知道,能做的好像也就只有自己去抗下一切的后果。“孙掌柜,张大官年纪,做事多有冲动,他打张宋也不过是因为要替我出头,如果您要责罚还是罚我好了。”
“罚你?”
孙掌柜松了手上的力气,攥着张大官的手腕轻轻向上一推,“咔哒”就替他续上了错位的手腕骨,像是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气定神闲地问:“你是新进来的?不知道规矩?”
“我叫程山,是柜上新来的伙计。规矩都是时刻铭记在心里,一点也不敢忘的。”
“他犯了堂规,你真的愿意代他受罚?”孙掌柜不大信。
“愿意,张大官打人确实是坏了铺子里的规矩,可是他却是为了我出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罚。”
“是吗?”
孙掌柜再看程山一眼,不屈不媚,好像也没有说大话的嫌疑,“堂规第七条便是伙计之间只要是涉及到动手的吵闹就要被逐出门去你可要想好了,若是真的被赶出去,日夜苦读《药经》也是白费力气。”
程山摇头,“回大掌柜的话,我并没有通过药理考试,只是勉强过了三关,才进的铺子。”
“过三关?”
孙掌柜的铁面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松动,负手哈哈一笑:“每年过三关的伙计都是分配在仓库做工,若是无人指点你是不可能去得了前院的,那么是谁指你入的铺子?”
当然是少东家可怜她
可是,程山却被孙掌柜的话中之意所震,什么叫“过三关的伙计都分配在了仓库做工?”纪显不是说,这三关百年之内只过了三人?更何况,若是没有齐眉误打误撞从天而降,凭她自己根本就出不得第三关的大门。
一念起,万般思虑皆随之而来,程山愣怔地问了一声:“孙掌柜,仓库里的伙计难不成都是过三关进来的?”
“那是自然,后院同前院有着完全不同的两套考核标准,所以我问你是如何去得前院?”
程山默然不语,这句问她要如何来答?
孙掌柜吃了快四十年盐巴的人,一看程山这幅模样,就自动把她归类到不想说c难以启齿的行伍里去。他在心里过了一遍,七七八八也就得出了大概的结论,这安排不是大掌柜就是东家,敢坏顺安堂规矩的人不太多。
若是现在就撂了话将他撵走,怕是要坏了事。
“你叫程山?”
“是,孙掌柜。”
“今日这子打了人本该受罚,我念在你讲义气的份上,月末库房的伙计考绩你也来参加,若是不通过就自己走人吧。”
“孙掌柜现在不赶我走?”程山不敢多想,怕是一场梦。
废话真多!
孙掌柜想翻白眼,给了台阶就下,啰里啰嗦这么多话
“你以为月末的考绩很容易?好自为之吧!”
孙掌柜说完拂袖离去,程山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可是,她也清醒。
是纪显骗了她?晚间回去,必定是要问个清楚的。
戌时下工,谢踩着点才回,看见程山笑笑好似并不讶异能在铺子里见到她。
“谢!你去哪里了?”程山这才想起,自从回来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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