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薄。
勤王立府之后,考虑到曹公公称呼起来伤里子,王爷身边的人大都尊称他一声贵夫子,不过,知他底细的人也不多。
曹青是自幼便跟着贵夫子读书c做事,一手的栽培却没有养出来胆子,被刚才那一眼剐的像生受了一顿鞭子,当下人就有些畏缩,“夫子,我”
听着耳边的畏缩之言,即使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干儿,贵夫子也依然在心中哂笑:这驭人莫过于御狗,老师傅诚然没有骗他。
为何这么说?
贵夫子原本是先帝宫中养狗的太监,因为狗养的好讨了欢心,便被赐给当年还是十六皇子的勤王,步步为营数十年,才熬出今天的地位,自是懂得驭人的手段。打断棒子捧出枣,这是他当年驯烈狗的绝招,连先皇都夸他狗养的好,这宫中御狗不比人精贵?
对人,是一样的效果。
“好了,”贵夫子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毕竟是来芫舟替王爷办事,还是等主人安排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
纪府这一早的餐桌,是一年来少有的团圆。
“慎之,这次回来便多住些时日再回去,课业早一日迟一日也无妨。”纪母看着一年间只能见上一面的儿子心里有些不太好受,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决定的,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
纪老爷闻言却毫不客气地插了她的话,“妇道人家净说糊涂话,春归之后便要下场,哪里容得多留。”
纪母被枕边人的一句“妇道人家”堵到哽住喉咙,也不想想她一位京中钟鸣鼎食之家的大姐是因为谁才落得在这北地吃冷风,甚至连儿子都想见却不能自在的见上一面。一时之间的怒气横生,忍不住说道道:“纪运!你”
“父亲”纪显无奈,出声劝道:“母亲思念我才想我在家中多留几日,作为孩儿平日里无法顾家已是不孝,这一次我会多留几日的。”
纪母看着为自己出声争辩的儿子,心中慰怀,怒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只是颇有些感怀:“你知娘念你便好,只盼有朝一日,你在京中立起,我们一家也好再回去。”
“会的,母亲再稍作忍耐些吧。”纪显自信,那一日也并不会很远。
“只是昨日里带进府的年轻人,你准备就这么放在府里?”纪母还是忧心程山,贫穷破落的少年同自己的儿子怎么能牵牵扯扯?更不要说起了任何的情谊!
“母亲说的是?”纪显装傻,“噢程公子他为人仗义,武艺高强,我正准备推举让他去铺子里上工。”
“上工?”纪老爷终于见缝插针又插进对话中来。
“程公子会些武艺,若是去了铺子里日后跟着马队走南闯北不成问题,更何况对于报答恩人这件事,我们纪家也不能给人留下话柄。报恩要厚重些才得体,父亲,意以为何?”
“也可,最近南边出了一批邻国的货,若是真会些武艺倒是可以进铺子里试试,只不过,能不能合格就得看他自己了”
纪母很想赶走程山,可是现下却再也说不出口,恩人的基调打的这么扎实她再掺和只能又被说是胡搅蛮缠。无奈只得咬牙咽下心中话语,泄气地说道:“大清早的尽是说的这些事,吃饭吧,汤都凉了。”
纪显点头不语,看着手边盖盅里的参片,顿了片刻,才动了筷子。
他想起了院子里那个挥着扫把的身影。
也想起了方才程山唤他的那一句“哥哥”。
心似有灼烈的暖阳,一片滚烫。程山她却还饿着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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