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这种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了,怕是其他事情也瞒不住他,倒不如先打发了他,等会得了间隙,再去同蒋玉菡送信。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泄露出去的?蒋玉菡会不会因此责怪自己?
宝玉越想心里越乱,只说道:“我听闻他疲倦了京城的喧闹,打算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购置一些房舍、田地,散散心。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那长史官听了,笑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
说着,那长史官便忙着的走了。
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一面送出那长史官,一面回头命宝玉道:“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
贾政一直送那官员去了,才回身,忽见妾室赵姨娘所产庶子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
贾政喝止道:“你跑什么?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哪里逛去,由你野马一般。”
贾环见他父亲盛怒,便乘机说道:“方才原不曾跑,只因从那井边一过,那井里淹死了一个丫头,我看见人头这样大,身子这样粗,泡的实在可怕,所以才赶着跑了过来。”
贾政听了,惊疑问道:“好端端的,谁去跳井?我家从无这样事情。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下人。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操克夺之权,致使出这暴殄轻生的祸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
那贾环见贾政生气了,忙上前拉住贾政袍襟,贴膝跪下,说道:“父亲不用生气。此事除太太房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我听见我母亲说——”说到这里,便回头四顾一看。
贾政知意,将眼一看众小厮,小厮们明白,都往两边后面退去。
贾环便悄悄说道:“我母亲告诉我说,宝玉哥哥昨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
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去了。
“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就交与他与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贾政气道。
众门客仆从见贾政这个形景,便知又是为宝玉了,一个个都是啖指咬舌,连忙退出。
那贾政喘吁吁的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一叠声道:“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
众小厮们只得齐声答应,有几个来找宝玉。
那宝玉听见贾政吩咐他不许动,早知凶多吉少,那里承望贾环又添了许多的话。正在厅上干转,怎得个人来往里头去捎信,偏生没个人,连茗烟也不知去了哪里。
宝玉急的跺脚,正没抓寻处,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出去了。
贾政一见,眼都红紫,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淫辱母婢等语,只喝命道:“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
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
众门客原以为只是做做样子,见打的着实狠了,怕有个三长两短,忙上前夺劝。
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众人听这话不好听,知道气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觅人往内宅送信。
王夫人正在同凤姐儿在房内商议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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