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孟皓回来询问进展,牟舜英出面汇报:“孟天师,口供中,有一人提到他曾看见一块蓝边黑盘子不知被谁抛向屋顶,同时旁边有人惊呼,他被吸引了过去,之后没过片刻屋顶就被掀飞。我们觉得应该把此人提来讯问。”
“是什么人?别人口供里有相似内容吗?”
“没有。”牟舜英一边说一边把口供记录递给孟皓,“此人名叫段德润,是个武修,从炎临洲来,无门无派,也没有显赫家世。他是听说我们雁国遍邀天下英杰齐聚雁都、召开扶危定倾大会,自行前来的。”
“自行前来?连同伴也没有么?”
“有两个同伴,一死一重伤。段德润被指认为凶手,就是因为他座位距离门口并不近,但他是最先逃出去的一批人之一,而且几乎毫发无伤,他同桌而坐的同伴却……”
孟皓一目十行扫过口供,皱眉道:“不是他,一个刚到通脉期的武修,根本驾驭不了蚀魄晶轮。不过,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我正好查到一些与蚀魄晶轮有关的讯息,想跟你们说。”
他把口供那张纸还给牟舜英,继续说道:“蚀魄晶轮原形是个直径约三到四寸的圆轮,有时会变幻成差不多同等大小的圆盘,以作伪装,其形状恰与段德润所言类似。”说到这里,他转头叫童子去找内提督传话,然后问,“引起他注意之人的口供呢?”
景悦把手上几张纸递过去,“惊呼的人叫蓝海,炼精化气第二重修为,雁都本地人,他在那里招待两位从鸣沙洲远道而来的道友,惊呼是因为看到门口有人突然倒地。有人倒地不算什么稀事情,但他说那人突然脸色青白,双眼一翻即倒在地上,他才惊呼的。”
孟皓接过来,“这个倒地的人最终也没有找到?”
“是的,死者能辨认的,蓝海都去辨认了,但也不排除那人就在面部全毁、不能辨认的几个死者之中。不过他两个同伴都没有看到倒地的人,所以他的供词目前存疑。”
孟皓看着供词记录上的身份信息,眉头越皱越紧,“此人是司天台属官?去把他找来。”
童子应声而去,景悦道:“孟天师,我觉得他给的惊呼的理由还不够,他这样做惯了官的人,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至于因为有人类似发病或毒发昏倒就惊呼出声,除非……那人他认识。”
孟皓点点头:“这份供词不求甚解,显然讯问他的人放过了他,这便是我要你们再过一遍供词的缘故。”
牟舜英立刻道:“孟天师高见,晚辈们钦服不已。”
“还看出什么别的吗?”孟天师没接这句马屁,问道。
“还有一个,我们也不确定是否可疑,但小白莫名在意。”景悦从案上拿起两份供词,“有人看见本国散修严特英藏起一件东西,怀疑就是蚀魄晶轮,严特英赌咒发誓说没有,还将鱼袋取出来给讯问的雁都卫看过,确定没有任何类似蚀魄晶轮的东西。”
孟皓看向小白:“小白为何在意这份口供?”
小白答道:“鱼袋里的东西,好像不对。”
口供上还抄录了鱼袋内所收之物的清单,孟皓一眼扫过,见都是些杂物,没甚稀,就问:“哪一样不对?”
“剑穗。他鱼袋里连剑,都没有,要剑穗,何用?”小白慢慢说道,“他口供里,辩解说只是,随手收起兵器,指认他之人,却说看见一抹蓝。”
牟舜英接话:“真正用剑之人也不系剑穗,但近来雁都时兴用佩剑做装饰,有些王公大臣会系剑穗,我也觉得此事蹊跷,那一晚进升客栈之内,并无这样的贵人在。”
孟皓继续传令,叫把这个严特英也带来,这时第一拨去传话的人回来,禀道:“内提督大人说,因那武修是外来之客,问过话之后,留下他的住址、请他暂时不要出城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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