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芒山上,刑司的吕济生和府台以及一众衙差正有条不紊的打扫现场。
九个黑衣杀手,皆是一招毙命。
吕济生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崖下茫茫雾霭,长久不散。山风自悬崖下吹上来,春日的天依旧觉得寒冷。
那个少年站在这的时候,脑子里会想什么呢?
“大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府台过来,说道。
吕济生哦了声,转过身来,看着已经没了尸体的山错了吗?”
“没有。”君悦深邃的双眸紧锁着他,道:“我总感觉,你和父王有事瞒着我。”
“为何这么问?”
“你刚才的话,父王也对我说过。你们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却不告诉我。”
佳旭低头一笑,拿起一旁的灯笼起身,轻松笑道:“不过是一句巧合撞上的叮嘱而已,也值得你怀疑?”
“走了。”再说完,迈步往门口走去。
君悦看着他的背影,讽笑。
巧合,切!“当我三岁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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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司的停尸房里,吕济生倚着石台,看着面前的仵作一个个的检查着带回来的九具尸体,转动着手里的一片花叶。
约莫一炷香之后,仵作走到他面前,报告结果。
“这九名死者,都只有一处致命伤,五人是被利箭射死的,一人死于刀,两人死于管制的凶器。最后一人,他的致命伤是喉部,被极细的凶器割了喉管,失血过多而死。”
说完又道:“大人,这个手法,和上次杀您手下的那个手法,有点相似。致命伤都是喉咙,都是失血过多而亡,凶器都是极细的东西。难不成又是纸片?”
“是这个。”吕济生将手中的花叶递过去。
仵作接过,震惊。“花叶!”
仵作后脊一阵发凉,这样近乎杀人于无形的手法,简直比惊悚肢解还要可怕。也许哪天走在路上,不经意飞来的一张纸一片树叶都能要了他命。
吕济生出了停尸房,沉着脸回了府邸。
自己的手下,确信是君悦杀的无疑。
可,君悦到底为了什么而杀了他?
还有他那个傻弟弟,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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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佳旭离开,君悦城门相送。
游人结伴出城踏青,可真不是一个分别的季节。
“你还会来赋城吗?”君悦问道。
佳旭笑了笑,说:“行医之人脚下不会停歇,走到哪便是哪。也许走着走着,有一天也会路过这里。”
他说路过,所以只是个过客。
君悦再问:“这里,难道就没有你想要为之留下的理由吗?比如人。”
佳旭先是一怔,而后又淡然。“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但是君悦,那也许不是喜欢,只是欣赏。她已心有所属,而且还是一个已故之人。人人都说我是神医,我能治病,能救命。可是神医也有不懂的地方,比如情这东西。她有她的执念,我有我的信仰。她不愿放下,我便不会纠缠。仅此而已。”
所以,她无意,他不扰。
“你是我见过的,最潇洒的人。”君悦如实道。
佳旭和煦一笑,抬手告辞。“后会有期。”
君悦微微颔首,“后会有期。”
他转身,从年有为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再看了她一眼,而后拨转马头扬尘而去。
春日的暖阳斜照在他素白色的衣袍上,淡染了一层光晕,仿佛是哪路仙人腾云而过,潇洒出尘,道骨仙风。
“我们也走吧!”君悦对年有为道。
二人回到宫里时,去了琅玕居,房氐跟在身后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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