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妓女...
拉泔水的老伯...
守城的士兵...
某个父亲的儿子...
某个妻子的丈夫...
某个府邸的管事...
深夜的赋城,在火光的照耀下,醒了。
“拿下。”士兵的喊声。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反抗者的愤怒声。
“相公。”女人的哭声。
“母亲。”孩子的嘶喊声。
脚步声,哭声,喊声,惨叫声,殴打声,兵器声......充斥着大街小巷,街坊邻里所有人都醒了,披衣开门好奇围观。家家户户点亮灯火,指点议论。
“这是干什么,张老三犯了什么罪?”
“听说是在抓杀人凶手。”
“又谁死了?”
“不是,是之前连杀三人又肢解的那个凶手。”
“啊,那不是公孙家和王家干的吗?”
“谁知道呢,这些当官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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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喧嚣声,远在城门的人还未听到。只是站在城楼上,看着以两大主街为中心的城市渐渐亮起了灯火,不用猜也知道出了大事。
“这是怎么了,怎么跟着火似的。”有个城门卫道。
“谁知道呢!”另一人答。
两人将手中长枪搁在城墙边上,搓着手哈着白气看着远处城中心的热闹。
“哎,你觉不觉得咱们这很安静啊?”前面一人突然道。
他同伴不以为意,“这大半夜的能不安静吗?”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其他兄弟呢?”
听他这么一说,后者也转头看了看四周,“好像真是。”
长长不见尽头的城墙马道上,除了他们二人再也没有别人。黑夜中吹来阵阵冷风,细听还有呜咽声。两人不由得身子一抖,心生害怕。
他低头往下一看,不由一笑。“嗨,不是在下面嘛!喂...喂...”
喊了两声,下面站着的人并没有回答。楼上两人不由一怔,相互看了一眼。
“不对。”
两人意识到不对劲,忙提着长枪跑下城墙。
以往值夜,关了城门之后大家都是聚在一起聊天,不可能好好的站在两侧一动不动,更别说说话。
两人到城墙下站着不动的兄弟面前,喊了两声“喂”,那人还是没有动静。就着城门依稀的火光,可以看到对面的人闭着眼睛,像是熟睡了一样。先前喊不对的人抬手,轻推了推他。
闭着眼睛的人顺着他的推动,身体往后晃了晃,然后再往左晃了晃,又晃回到他们面前来。
“啊!”两人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搞什么呀?”
“飘什么飘。”
推他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跑了十来步,到不远处的火盆内取来火把,折回来往那闭眼的人身上一照。
当看到那条银色的丝线直接绕过那人的脖子下面,另一端一直延伸往上到城墙上时,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啊”喊。
“啊”声在音量达到最高时戛然而止,只听“噗”的一声,好像是刀具破肉的声音。
两人微微垂眸,看着从自己的下巴处冒出来的箭头,堵住了喉管的呼吸,念头一起:完了。
“了”字一落,手中火把脱手掉落,在即将触到地面时又被人用脚一挑,火把向上挑起,稳稳落入一只手中。被箭支堵住喉咙的两人直直倒下,“砰砰”两声面朝地再也没了动静。
微弱的火光下传来一声叹息:“让你们留在上面是为了保你们的命,为什么还要下来呢!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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