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皇后语塞。还能怎么想,当然是翅膀硬了想造反了,觊觎他的皇位了,说不定还怀疑他逼宫篡位呢!
一旦失去圣心,连城可不就得意了。
“所以,戚永辉不能救。”连琋坚定道,“不但如此,所有事情都必须在他身上中止。”
岑皇后蹙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无论是俞府里的毒杀,还是毒杀连城,亦或是刺杀信安王妃,都是戚永辉一人所为。”
岑皇后不可置信,“可这都是连城做的,凭什么要戚永辉来背这个黑锅?”
连琋淡淡一笑,“母后,外祖父没有告诉过你吗?俞府的那批难民,是我杀的。”
岑皇后的不可置信就这么僵硬在脸上,大脑里被轰隆的一声闪电给击得眩晕。胸口跳动的心脏好像太过于强烈,强烈到整个身子都跟着发抖。
她望着斜光下儿子淡淡的笑容,那样云淡风轻的笑容下说出的“是我杀的”四个字时,竟毫无一点违和感。可为何传到她耳朵里,仿佛是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冻得人牙齿发颤。
“小五,你,你...”
小五总是淡淡的,小五总是干干净净的,小五很聪明很可爱,小五很温和很孝顺,小五......杀人了。
猝不及防的。
什么时候学会的?
“母后很惊讶吗?”淡淡的笑容,淡淡的声音。
岑皇后扶着茶几坐下,隐在衣袖下的双手竟隐隐的发抖。
惊讶吗?
她也杀过人,怎么就没惊讶呢?
“没,只是有点意外,你从来不跟母后说这些。”
连琋解释:“只是不想让母后担心而已。”
“是吗?”她怎么觉得,现在的儿子,更让她担心呢?
连琋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所有事不在戚永辉身上停止,父皇就会继续查下去,查信安王妃遇刺,查四哥被毒杀,到时候只会牵扯出更多的人。比如工部,比如户部,母后别说什么没有证据,要证据很容易。况且这些人是经不起查的。你看戚永辉,一搜府就搜出了几百万两的银子。”
“那难道就这么放过连城了吗?”岑皇后不甘。
“不放过又能如何。被冤枉,被毒杀,连孩子也没有了,他现在在父皇心中是被害者。出于愧疚,父皇的心自然偏向于他,可以说他现下正是得宠的时候。我们何必在这个风口上与他作对的,来日方长。”
岑皇后怔怔的点头,“对,来日方长。”
连琋再次露出淡淡的笑容。
岑皇后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敢看儿子的眼睛,还有他这笑容。
“可戚永辉是朝中一品大员,我们的人里,只有他的职位是最高的。他的职位,方便做很多事。”
连琋道:“当断则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韦广就是因为不想断,所以成了废棋。
岑皇后沉思了会,终是点头。“那我一会传信给你外祖父,让他照着你的意思去做。”
连琋还是淡淡一笑,“有劳母后了。”
而后,施礼告辞退了出去,背影一如往常。
直到人走了好一会,英娘进来,见到主子呆怔的样子,不禁问道:“娘娘怎么了?”
岑皇后对上英娘,讷讷道:“我觉得,我儿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好像这不是我儿子。”看着让人害怕。
“娘娘真会说笑。王爷当然是王爷,这天底下有谁能有咱王爷的风姿。”
岑皇后眼帘一垂,“是啊!只是今天我有点吓到了。”
英娘不明所以,“娘娘跟王爷吵架了?王爷还是不想纳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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