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仅仅一招,便将对手斩于剑下。
她只是一个被困深宫的女子,即便会点拳脚,何以会有这样强大的杀气?
刚才的一招毙命,出手狠辣,动作娴熟,速度迅猛,下手极准,这难道就是他这三年所教的吗?
他突然有一种他们是同类的感觉。
但,这又怎么可能?
容不得他多想,先前的黑衣人一死,瞬时又从四面八方涌出十来个黑衣人,将他们几人团团围在中间。
一时间,刀光剑起,风驰云卷,鲜血四溅,惨声惊天,血肉模糊。
丈宽的平道上,有人倒下又爬起,有人却再也爬不起来。
生命就像一片叶子,脆弱得被猛风一吹,随时就会零落。
可有些人,总是不自量力,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所以他们的生命会轻易的结束,也不冤。
恶战持续了十来分钟,黑衣人已死了一半,双方都有些疲惫,默契的停止了厮杀。攻方形成一个圈,将守方紧紧的围在中间。
“滴答……”
是剑上的血低落在泥水里的声音,在粗重的呼吸声中,尤其清脆。
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衣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泥土,乌发飞乱。形容虽然狼狈,但那双双肃杀的眼眸,却从未变色分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房氐喘声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怒目而对。
流光道:“看他们使用的兵器,像是来自吴国。”
君悦讽笑,“你见过哪个做贼的会留下名字吗?”
没错,他们若是东吴的人,潜入姜离半路劫杀她,就绝不会使用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能杀得了固然好,可他吴国敢保证不死一兵一卒吗?能全身而退吗?能让姜离根据现场留下的证据查不到他们身上吗?
若是杀不了,那更惨。被抓了,严刑拷问下难免会还有个贪生怕死的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黑衣人刚想喊出一个“杀”字,忽的后方汪汪的冲过来两只猎犬,像饥饿的狼一样,看到肉时两眼放光,势要把人撕碎。
黑衣人一喜,有人喊道:“统领来了。”
“嘚嘚……”马蹄声渐行渐近,脚下都能感觉到地面的振动,不下二十骑。
君悦心生不好,再战下去,他们便是困兽之斗。“不要恋战,找突破口离开。”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这是她的作战准则。
以他们现有的能力,敌我在人数上的悬殊实在太大。
几人又展开攻势,像黑衣人攻去。血光再起,刀剑纵横。出招接招,接招还招,一来一回,皆是招招狠厉,刀刀致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君悦寒光一横,扫过脚下泥水飞溅。一滴滴柔软之水此刻仿若龙珠金弹般,重重击在黑衣人的身上,脸上,眼睛里。
所谓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明明就是微不可见的一粒沙土,嵌在眼睛里,仿佛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
人在黑暗中的第一反应,是寻找光亮,而不是提剑杀人。
所以当胸口被刺入冰冷的兵器时,他只能永远的沉睡在了黑暗中,再也醒不过来。
合围的口子已经撕开,君悦从黑衣人身上拔下寒光剑,大声喊道:“走。”
虽只有一个字,却从容有力,铿锵威慑。
桂花紧紧跟在主子身后,房氐等三人也是边战边往撕口处退去,奔向各自的坐骑。
君悦翻身上马时,身后猎犬的身影已经向他们扑来。
她心情十分不爽的拔下腿上的弓弩,打开,侧身,瞄准,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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