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罐一搁,跳下栏杆。
君悦以为很轻松的,没想身子还是摇晃了一下,天地顺时针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又逆时针倒了一遍。
“唔……”这时钟,有问题。
身体被连琋及时扶稳,君悦这才甩了甩头。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你还行吗?”
“行。”君悦转过身来,“这点酒难不倒我,还不是因为你刚才推的我。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你得付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疯言疯语。”
君悦微微仰头看他,正好撞进他专注的双眸中,星光似海,温柔如波。
三年了,当初那个她低头看着、坐在一起只及她下巴的少年,如今看他竟要仰头了。
君悦抬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比量了一下,只到了他的下巴。
她很郁闷,“为什么你窜得这么快啊?都是三年,怎么我现在还得仰着头看你啊?不公平,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这吃的东西对孩子太重要了,你吃的是山珍海味,本少爷每天啃青菜萝卜,严重营养不良。不行,我得告你父皇残害青少年儿童,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你喝醉了。”连琋凉凉道。
来这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儿童了。
君悦摆摆手,转身走下台阶,“醉什么醉,本姑娘清醒着呢!”
连琋满头黑线,本姑娘都出来了,还说没醉。
这醉酒真是可怕,性别都可以搞错的。
他跟上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君悦边往门外走去,边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要是让你母后知道你跟我有瓜葛,指不定怎么削了我呢!”
连琋见他脚步沉稳,身形笔直,不像是醉了的样子,也只好放弃相送,道了一句“路上小心”,得到他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的回应。
月色昏暗,夜风清冷。
很快的,君悦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夜中。院里酒香弥漫,清风吹不散。
连琋走到廊下,端起栏杆上的一碗蛋羹,舀起一勺吃了一口,微微皱眉。为什么还是做不出他的味道?
难道真如他所说,他没有资质?
院内有人影进来,到廊下停住。“殿下,夜深了,咱们也回去吧!”
连琋放下羹碗,吩咐一声“把那个酒罐带回去”,然后转身再次走下台阶。
小尤子依令拿起酒罐,很轻。由不确定的摇了摇,没声。他不甘心的把酒壶倒过来,竟然一滴都没出来。
他苦着一张脸看向已经走到院中的主子,拔步赶上,抱怨道:“殿下,这喝酒伤身,虽然您和二公子聊得来,可也不能没节制的喝啊!”
这罐里起码装了三斤。
三斤啊!分配下来就是一人一斤半啊!我的个乖乖啊!
“我没喝。”身旁传来主子的声音。
“啊?”小尤子愣在原地,两秒后又发出一个拖长拔高的音,“啊!”
意思就是说这西域进贡来的美酒,殿下也只得了这么一罐的酒,就一滴不落的全落到了姓君的肚子里?!
“我去,这是人还是牛啊!”
但是很显然,人家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是人。
嗯,如果是君悦,她会说我从头到脚都是人,外面也是人,但里头是鬼魂。
“殿下,这太浪费了,好好的酒你就应该留下来慢慢品尝,您说您给一头牛喝了,简直就是糟蹋……肯定不是人,喝了三斤都不醉……殿下,你有没有……奴才……”
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融入了夜色中。
御膳房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夜恢复了它的安静,万物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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