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过后便是初冬, 这几日,气温降得厉害。因着寒冷的天气, 整个京都似乎都安静了不少。
天色灰蒙, 街上行人稀稀落落, 摊贩的生意冷冷清清, 店家的叹息声中也不由夹杂了些萧瑟。
上官辰府上, 后院。
院子里, 石凳上空无一人。房门窗户关得严丝合缝, 似是生怕外头的寒气冻着住在屋里头的那位。
屋子里点着壁炉和蜡烛, 壁炉边上放着几个手炉, 房中的空气被烤得暖烘烘的。
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桌边坐着个单薄的人影。那人手中捧着暖炉,面上带着一丝极不正常的潮红。
秦谷站在桌前, 看着椅上的人,揪心的眉毛动了动:“大人,去江南的事您真的决定了么?眼下天气冷得很,您要出远门,这身子”
话说到此处秦谷没有继续下去, 上官辰却知道他后头要说些什么。他抬眼看向秦谷,清透的目光中是满满的坚定与安抚:“秦叔放心,此去, 我定好生照顾好自己。”
“话是如此说, 但是大人这身子”秦谷知道自家大人看似随和, 骨子里却是个比谁都倔强的主儿, 大人决定的事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想了想,秦谷只有轻叹了一声。
上官辰端起茶水喝了口,清淡的茶香在口中迅速蔓延开来。上官辰闭上眼,嘴角默默勾起,圈起一圈满足的涟漪。
放下茶杯,上官辰睁开眼,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目光却比方才清明了许多。他撑着桌子起身,转头往外走去。
秦谷瞧着上官辰要出门,赶紧在衣架上拿了件狐裘给他披上。
上官辰回了秦谷一个清润的笑,捧着手炉出了房门。
房门打开,那个瞬间,凛冽的寒风迎着面门吹了过来。上官辰身子一歪,脚底有些虚浮。他紧了紧肩上的狐裘,强行稳住身形。
秦谷紧跟在上官辰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家大人就倒了下去。
“阿辰!”月良从走廊那头小跑过来。
“来了。”上官辰站在屋檐下冲着月良浅笑,烛光透过窗纸落在他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个瘦削的影子。
月良伸手替上官辰拢了拢狐裘,嗔怪道:“天气这般冷,阿辰出来作甚?还不回去?”
上官辰挑眉:“怎么?怕我弱到会在这冷天里冻死?”
月良瞳孔骤然缩起,他低斥一声,摆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阿辰,你胡说什么?!”
知道上官辰身子弱易生病,月良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上官辰这种自嘲的话。
因为,他从上官辰的话中闻到了悲伤的气味。
上官辰安静的眉眼微微弯起,他拍了拍月良搭在狐裘上的手:“不过是句玩笑话,月良怎的还当真了?”
月良自然知道那不是玩笑话,他的心揪了揪:“阿辰”
“好了,进去吧。”
上官辰转身回了屋子,月良也紧跟了走了进去。
扶着上官辰在椅子上坐下,月良在边上坐下:“阿辰,今日天寒,你还是早些歇下吧。”
秦谷给上官辰换了个手炉:“大人,这个暖和些。”
上官辰接过手炉,话里头莫名多出几分笑意,说的却是另一桩事:“月良,你和朱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月良一张俊脸唰地变得通红,他别开头去看那烛光,目光闪烁不止:“我和朱晏互相讨厌,仅此而已。”
“奥?”上官辰笑着瞥向房门上那道挺拔的身影,随意问道,“月良这般说不知朱公子是否赞同?”
朱晏推门而入,唇边的笑有些僵硬:“月良说得对,我们两个人”他看向月良,月良也刚好回头往他这边看。两人的目光对在一处,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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