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门,请用茶。”
“不喝,谢谢,说白了,我怕你在茶中下了毒。”
李弘冀冷哼一声,分别端起了两只茶盏,各呷了一口。
“本王若是想杀你,又何必用毒?”
“你不用毒,又如何能杀的了我?”
“本王始终真心待你,何曾有过杀你之心?”
“你抢走了我的银子,害得我被迫解散天上人家,岂不是比杀了我还要狠?”
“本王说了,本王并未动你的银子!”
“那银子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拜托,吴王殿下,你都是快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了,就别戏耍我这一介草民了,好不?”
吴驰的演技如此精湛,以至于李弘冀对自己起初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莫非,这银子并非是吴驰监守自盗,而是另有蹊跷不成?
再想,那押库士兵临死前的辩驳,说的是笃定不移,难不成是有人假扮了自己盗走了银子?
李弘冀微闭双眼,脑海中快速思索,金陵城中,有谁能假扮了自己,又有谁敢有如此大的胆子。
思来想去,却只有一个可疑之人。
还是吴驰!
“你假扮本王,骗过了押库禁军,取走了银子,反倒栽赃本王。哼,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王一向敬重与你,可不曾想,你吴掌门居然是如此险恶之人!”
吴驰瞪大了双眼,手指自己的鼻子,惊疑不止,并道:“你说我假扮你?扯什么淡呀!你多高?我又多高?你多胖?我又多胖?那守卫仓库的官兵是你的人,这么明显的差别看不出来?还特么的假扮,你假扮一个给我看看?”
此言却也是有理有据。
李弘冀身材魁梧,比起吴驰来至少要高了半头宽了一圈,差异如此巨大,假扮起来,又是谈何容易。
吴驰得理不饶人,继续嚷道:“分明是你李弘冀趁我不备,悄悄打开库房,偷走了银子,害得我无法面对诸位股东,只能遣散伙计,关门打烊,还要像犯下了罪孽一般,偷偷溜回大周。说狠毒,你李弘冀才是最为狠毒,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吴驰才是瞎了眼,竟然拿你这种人当朋友!”
李弘冀毕竟不是吃干饭的,能够以不利态势跟李景遂缠斗了数年而未落败,说明他还是有两把刷子。吴驰的口舌之利并没能进一步激怒了李弘冀,恰恰相反,李弘冀此刻竟然逐渐冷静了下来。
情绪一旦平稳,智商便迅速回补。
一连串的破绽也就在脑海中闪现了出来。
“且不说是不是本王搬走了银子。你库房中存放了四百余万两银子,数目如此庞大,任谁搬走,也不可能做得到悄然无息。本王且问你,你天上人家百余伙计,难道就没有一人听到动静么?”
这是个小破绽,吴驰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我们这种人比不上您吴王,天一亮,我们便要忙里忙外,一天下来,辛苦无比,夜间自然是酣睡,一般动静,如何得知?”
李弘冀轻蔑一笑,又问道:“昨日你正常营业,却与晚间突然遣散手下,本王问你,这是为何?”
吴驰冷哼一声,回道:“昨日午时,伙计去库房取物,发现银子已被搬空。我震惊之余,担心众人性命,只能装作不知,而与晚间遣散属下,有问题么?”
李弘冀淡淡一笑,并未接话,而是冲着门外吩咐道:“来人啊,将押库禁军的当值日志取来与本王!”
吴驰心头一惊。
没想到,那些押库的官兵还会留下当值日志!
完犊子。
露馅了。
因为,自打那日偷走了银子,根本就没有人再进去过那间仓库。
不过,也无所谓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