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祖”三个字是何其响亮,只要宋丸子一出现,这些魑魅魍魉必然跑得比谁都快。
“嗯……”红衣女子笑了笑,她如今肤白如玉,双目如画又如星,修长的双眉像是被春风吹出来的似的,唯有唇角的一点笑涡与曾经黑黢黢干瘪瘪的宋丸子还有几分相像。
“是啊,我一出来,诸多事端都可消弭,可其中所藏的种种,我也一并看不到了。”
看一眼头上的光,樊归一道:
“宋道友,吃完了。”
酸辣鸡爪这种东西,从来是不知不觉一盆都能下去的,宋丸子又在储物袋里梭巡了一番,拿出了一个陶碗。
金灿灿的小东西是被滚油炸过的。
“开了胃之后,吃这个正好。”
“这是?”樊归一说话间已经两块下肚了。
“凡人界叫番薯,玄泱界叫地下盘金,切了块儿炸的,吃了也能饱肚子。”
宋丸子在上面细细筛了一点椒盐,提了香、调了味,让人吃得也是欲罢不能。
一边吃着,她一双眼睛还看着那一团黑雾,心里默默对某个残魂道:“你觉得那东西是不是有些眼熟?”
残魂不知所以,舍身轮回桥近在眼前,他最近是越发不想说话了。
“樊道友,你可知道,我之前流落各地,心里都没怕过,可回无争界的时候,我是真有几分怕了。”
“宋道友所说,我有些不明白。”
两人说着话,比着似的往嘴里塞炸番薯块儿。
“我怕,味馆已经成了当日的落月宗,秋娘、刘迷、鸾娘……她们被道统所累,成了和明宵、明宇那般不择手段、本末倒置之人。”
“所以,你以如今身份出现?”
“一半一半……”宋丸子突然嘿嘿笑了两声,“收徒弟,不就是得捉弄着玩儿嘛!”
樊归一突然低下了头,听了这话,温厚如他也忍不住下定决心,要是宋丸子这次玩儿脱了,惹得亲朋故旧围殴于她,他……他也想踹上一脚。
真是十分愧疚啊。
外面,黎家人仍是唱念做打好不热闹,味馆的后院,刘迷叉腰看着自己面前的师侄们。
“东西都张罗起来,既然下定决心要打狗了,那就索性一块儿打了,送信给那些鼎身派的人,我刘迷现在代管净煞食修之事,与他们斗菜比试不算辱没了他们吧?想来的都来,咱们看看怎么个比法儿。”
“是!师伯!”
在走到前面直面黎家人之前,刘迷最后的两句话,是对幽欢欢和陆六六二人说的。
“辗转周旋而不成,咱们就得有全力相争的胆气,决不能气虚胆怯。”
“找到你们小师叔祖,让他传信去苍梧,将鸾娘带回来,若我有不测,味馆就有你们小师叔祖和鸾娘掌管。”
幽欢欢点点头,眼里的泪被她生生逼了回去。
看着刘迷要走到前面去了,陆六六突然开口,还是慢条斯理的声音:
“师姐,等你回来,我还想吃烤鱼。”
……
味馆接下了战,摆开了排场,要与刘迷斗菜的,除了黎晚之外,还有立鼎食宗。
“还有我呀。”
红衣女子如一道云似的轻飘飘落了下来,正站在场中。
他们比试的地方正在临照城刚入城门之处,这里也是当日宋道祖在无争界开始卖饭的地方,哦,那时候人们都还不知道饭为何物,叫那些牛肉丸儿、羊肉丸儿都是丹药。
旁边围观的众人,连着味馆的大半食修们一时都不知道她是谁,可也都为她的容色所慑。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句话用来形容苏玉回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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