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帖经、墨义和策问,三张答卷,对应着三个满百分。覆试两场,一文一诗,两张答卷,分别为玖拾玖分、壹佰分。
黎池的答卷,卷面和字体一如既往的整洁和漂亮,帖经、墨义答卷找不出任何一处作答不妥帖的地方。
正试和覆试共两篇策问,逻辑严密、落字有声,用经、用典、用史,都用得恰到好处!甚至覆试场的策问被减去了一分,在场许多考生都不知这一分减在何处。
尤其是那篇《望月怀古》诗……
在满榜的五言或七言的格律诗中,黎池的这篇长诗尤其醒目。
“……堪为史诗。” 钟离沉默半晌后,才幽幽一叹。
在场的考生就如钟离一样,只知这诗好,至于好在何处,却是无从评论。只觉得以他们的才识,竟找不出切入点去评论,若是评论有欠缺或谬误,都是对这首诗、以及对黎池的冒犯。
黎池也是没有想到,还真的只有他一人选择写长篇古体诗。
加之大多数考生都还年轻,对史如《资治通史》等籍几乎没有涉猎,才会觉得他能写出这样的长诗很厉害。
若是真正的史学大家和诗人来看,他这首诗也许确实尚算不错,尤其是字数格外可观,但还不至于好到无从评论。
欠缺之处肯定是有的,或许还不止一处,但考虑到他的年龄,再评判这篇诗时,或许会稍微宽容些。
如此,就貌似黎池这篇诗格外卓越。然而,不过是对他优待之后的结果罢了。
“诸兄如此表现,让在下很是惭愧啊。”黎池的神情温文中带些揶揄,自嘲道。“在场诸位或许有听过我的诗作,也就应该深知我不善赋诗抒情!那些风花雪月、雨露风霜,一旦到了我的诗里,就都没了灵气。这次不过是恰巧碰上了,竟然刚好让我能写出一篇…尚佳的诗作来。”
钟离自小才高,自然也就自傲。他很少认输,但府试和院试两次考试,两次挫败的滋味,终于让他承认了自己不如黎池的事实。
“男儿就当气概高昂,只知风花雪月又有何用?无论诗或文,就当为百姓社稷而写,此方正道!就如黎兄的诗和文章。”
黎池:……
钟离这话一说,立即就将在场诸多写风花雪月诗的考生,给得罪了个精光。即使他们此时当场没说出来,也会因为心中的自惭形秽或不以为然,而对钟离和他产生负面情绪。
比如:就你最忧国忧民,我们都是只知惦记风花雪月的草包!?何为正道,何为歪道,岂是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了算的!?
“谢过钟离兄谬赞!然而,就如粟麦与菜蔬。前者虽是饱肚的主食,可也不能少了菜蔬的调剂,否则久而久之就会使人没了食欲。
诗与文章也同理,虽确实要更多地为百姓社稷而写,却也不能少了为风花雪月而写的,否则这世道就太过功利和枯燥了。二者应是没有正道与歪道之分的,二者缺一不可。”
“钟离兄,你认为呢?”黎池以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钟离,问道。
钟离虽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读上,却终究不是个呆子。在黎池的眼神暗示下,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疏漏。“嗯,黎兄此言在理。”
这一场隐藏的矛盾,还未发散出来,就被黎池几句话给消弭在了萌芽中。
却因此,让钟离刚刚认可了黎池的才华,却又觉得他说话、行事太过滴水不漏,少了读人的锐气。
若黎池知道钟离的内心想法,也不过会叹一句:真是专属于少年人的意气啊,难能可贵。
等经历的人和事多了,这种可贵的耿直和真诚,就会慢慢地被消磨光,说话做事也会变成曾经讨厌过的圆滑谨慎。
黎池看过榜单,才知道院试前三的名次与府试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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