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弯道处出现数十卫兵, 为首的看到赵启恒倒在地上, 惊呼出声“殿下,您的伤!”
赵启恒胸前的肋骨在摔下山时断了一根, 堪堪才固定好,而且他身上大伤口无数, 这么被人压着,只怕伤势会增重。
可他恍若未闻,忍着胸前的剧痛, 把昏在自己身上的姑娘抱进怀里, 粗略检查了一遍她身上有没有磕碰到。
见太子殿下神色冷峻, 两拨人心里焦急,想劝又不敢劝。
好在追着裴琼出来的内侍们早有准备, 带了一辆马车来, 赵启恒抱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驾地平稳, 一路上, 赵启恒顾不得身上的伤痛, 抱着昏迷的姑娘,不断给她拭去眼角溢出的泪,低声哄着。
“不哭了。告诉阿恒哥哥, 是不是不舒服?刚才碰着哪里没有?”
“生我的气了?”
“怪我, 现在才回来,都错过了糖糖的生辰。让我们糖糖等急了是不是?”
“乖孩子,不哭了, 仔细眼睛疼。”
……
裴琼仿佛被魇住了,任赵启恒什么都没有反应,只是一直闭着眼流泪。
良久,赵启恒才听到她极轻微地呢喃了一句“阿恒哥哥,我怕。”
那一刻,他的心在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不顾胸前的伤,把姑娘紧紧抱在怀里,没有留一点缝隙,不断地在她耳边哄“糖糖不怕,我在。我回来了。”
赵启恒亲亲她哭红了的眼睛,“不哭了,糖糖不哭。”
他一直在裴琼耳边着,可裴琼几乎是半昏迷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见。
她还沉浸在失去了赵启恒的噩梦中。
大约是赵启恒的气息使她安心,快到宫里时,她终于不流泪了,倚在赵启恒怀里静静地闭着眼。
马车一路行到东宫,太医们已在此候了多时。
赵启恒担心突然的挪动会让姑娘不安,他先在姑娘耳边了句“糖糖,我们到家了。”
完,他才抱着人下车。
饶是这样,他一动,裴琼还是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里一片虚无,没有焦距,好一会儿才看清抱着自己的是阿恒哥哥,沉默地用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又昏睡过去。
怀中的人虚弱地如羽毛般轻盈,赵启恒心疼地吻了下她的发顶,才抱着她进屋。
所有太医给裴琼把完脉,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才给赵启恒回复。
裴琼的症状虽严重,但起因是心病,她被巨大的悲惧折磨了多日,心力交瘁,才引发了身上的病症。
她如今脾胃两虚,气血失调,内里虚弱不堪,若是调养不好,恐要伤寿。
这病吃药倒是次要的,主要须得宽慰病人,再辅以药膳,慢慢疗养,病人才能逐渐恢复元气。
太医们对着太子回禀完,心里其实更担心他。裴姑娘的病一时半刻不会出事,太子身上的伤却必须立刻包扎治疗。
赵启恒胸前的肋骨原就被滚石击断,因着在城外被裴琼一压,再次错位。
何况他身上伤口无数,最大的有一尺来长,因为抱了裴琼一路,伤口被压地裂开,鲜红的血不断渗出,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样的伤口若不及时缝合包扎,一旦发起热来,随时可能要命。
太医们聚在一处研讨裴琼的疗养药方。其中有两位擅长外伤的,请赵启恒去一旁,给他治疗伤口。
可赵启恒走不开。
裴琼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摆,他只要一动,她便攥的更紧,细嫩的手死死用力,几乎要溢出血来,看得赵启恒眉心直跳。
他伏下身,在她耳边哄了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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