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她都在后悔,不该让他留下。
但直到第二天,他都始终老老实实躺在床榻外侧,既没有任何过激举动,也不曾越雷池一步。
紧张了那么久,结果啥事没有,突然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天光,自窗棂投入房间,洒下斑驳点点时,墨画推门而入。
“小姐,起床了。”一边挽起纱帘,一边轻声唤道。
迷迷糊糊中,她伸手在身侧摸了摸。
诶?空的?
“小姐是在找姑爷么?”一看她动作就明白了,墨画道:“适才姑爷回自己房间了,他陪了小姐一个晚上,想必也累了。”
真的陪了她一个晚上啊。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人,明知道她伤得不重,休养几天就能好,但还是悉心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整宿未曾合眼。
傻瓜。
伸了个懒腰,磨磨蹭蹭爬起床。
生肌散不愧为千金难换的灵药,才一个晚上,背部的伤口就全都结痂了。
再过一个晚上,她就可以不用再趴着睡觉,天知道这种姿势有多累。
“去吩咐厨房,煮一些银耳燕窝粥。”
墨画递衣衫的手顿了顿:“小姐不是不爱吃这种甜腻的食物么?”
“不是我吃,是”别扭了一下,她才道:“是给夫君吃。”
墨画捂着嘴笑:“夫君啊这两个字,从小姐口中说出来,真是难得。”
“你少贫嘴了。”套上最外面的裙衫,她神色忽而转为严肃:“墨画,我叫你查的消息,你查得如何了?”
墨画也收了嬉笑神态,认真回复:“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始终没有找到七皇子的任何踪迹。”
她系腰带的动作停了停,“跟随在七皇子身边的护卫呢?也消失不见了?”
“这倒没有,但他们也在寻找七皇子的下落。”
“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大概半个多月前。”
半个多月前,自己还在山海魔楼。“无极神教那边的情况呢?”
“也是从未见过此人。”
“消息准确?”
“非常准确。”
腰带胡乱在身上一缠,随手打了个结,她眉心紧拧:“这可麻烦了,实在不行,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可小姐还受着伤呢。”
“这算个屁的伤。”她朝墨画那张楚楚动人的娇柔小脸瞥了眼,眼角狠狠抽了几下:“虽说人生如戏,但也不能搞混了。”
墨画摸了摸自己的脸,直接把她的话当赞赏了:“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做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才有人疼惜有人爱护,小姐也应该学着点。”
是嘛,那你一拳砸爆别人脑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我出去走走,你慢慢自导自演吧。”真是看不下去了,还是出门散散心吧。
出了倚梅亭,不期然与宿夫人迎面相遇。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寺庙祈福归来,她小跑了几下,赶到宿夫人身边:“娘,您回来了。”
宿夫人淡淡应了声:“伤势怎样?”
“哦,没关系,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第一次,这个女人说了句关心自己女儿的话。
但是,也仅仅如此了。
想到白珣景平日撒娇卖乖的模样,又想到墨画刚才说的那番话,踟蹰了一下,紧张伸出手,挽住宿夫人的手臂:“娘,我陪您一起用午膳吧?”我们母女,总是那么生疏,虽然我不过是个半路女儿,但也想好好孝敬您,也想贪心的,和母亲撒撒娇。
宿夫人看了眼被挽住的手臂,神色间果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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