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等等我,忘川谷你进不去的。”
说话间,他已不由分说地跳上了雪橇:“忘川谷外的瘴气有毒,只有服过解药的人才能进得去。”
赵破虏这才想起洛河之上有关忘川谷的传言来,问道:“你有解药?”
燕戈行道:“我没有,但我吃过,可以进谷。”
赵破虏沉思片刻便也不再阻拦,长鞭迎空一甩,啪的一声,那匹酱红色的长毛马已甩开四蹄,朝着湖口驰去。
当夜,两人赶到忘川谷外,燕戈行交代赵破虏等在外面,自己回谷里取了潜渊琴和自己的衣物,又连夜策马赶回了温泉镇。
等鬃毛上结了一层薄冰的长毛马走进湖口,远远看见那两串被风吹起的灯笼时,天已快要大亮了。
回来的路上,好的燕戈行曾问起师父和姑姑的事儿来。
赵破虏料他已知道个大概,便也不再隐瞒,给自己点了一锅旱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后,长叹一声,把前因后果细细地道了出来。
他原本是大燕军的一名兵士,后来,凭借自己多年的钻营,结合火弩的构造,研制出了威力巨大的火炮,并因此坐到了火炮营督佐的位置。那些年,大燕凭火炮利器穷兵黩武,屡屡对外族发动战争。彼时的大燕,几乎每仗必胜,这也是昭文帝敢推行屠夷策的底气。
每一场战争,战场上中炮之人都血肉模糊,尸骨无存。而大燕国内,却因连年战争,苛捐杂税倍增,已到民不聊生的地步。眼看自己造出的火炮,让天下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赵破虏悔恨交加。终于在某个深夜,亲手炸毁了火炮营里几十部大炮,烧掉了所有建造图纸,当了逃兵。几年之内,战场上服役的那些大炮也相继损毁,没人修复。也就是那时,本来对大燕国的屠夷策恨之入骨,却又忌惮火炮利器,从不敢主动对大燕发起战争的外族五国联合起来发动战争,逼迫昭文帝废除了屠夷策,裁撤了军机营。
赵海棠就是在和他一起躲进栖霞峰时结识听云道长的,二人皆通音律,一来二往竟有了感情。然而,听云是个道士,还是青阳派音宗掌门,是断不可娶妻生子的。等赵破虏觉察端倪,跟听云大闹一场离开栖霞峰时,赵海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听云的骨血。孩子生下后,赵破虏偷偷将其抱上了栖霞峰。并让听云对着当初和妹妹一同种下的梧桐树起誓,有生之年,雷劈梧桐,方可让孩子下山与母亲相认。
其实,他本是想以这种方式让听云道长彻底与赵家断绝来往,却没想到,二十年后,雷公电母眼瞎,真就劈了那梧桐。
“前辈说的女魔头又是谁?你和姑姑后来为何要躲她?”
赵破虏在雪橇上磕了磕烟袋,沟壑遍布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还能是谁,听云那孽障留下的孽债呗。”
说到此,赵破虏兀自摇了摇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栖霞峰里的那个臭道士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年轻时勾搭师妹叶无欢,年过不惑,还能赢了妹妹芳心。
“听云和叶无欢本是师兄妹,后来不知怎的有了感情,他们的师父无上道长哪里肯应,就设了一副残棋,还把叶无欢赶出了青阳音宗。据说,无上道长曾留下话来,残局破解之日,才是他们师兄妹重见之时。后来倒好,残局没破,那孽障居然又喜欢上了新人。叶无欢下山时,听云曾大言不惭地发誓,此生此世绝不会再喜欢第二人。要说那姓叶的魔女也是个混女人,她自知打不过师兄,居然把仇记到了我兄妹二人头上,四处追杀。我和你那只懂弹琴奏曲的姑姑哪里是她的对手,只能带着身怀六甲的她四处逃命,误打误撞到了温泉镇,才算安生下来……”
“唔”,燕戈行搓着冻红的双手,将潜渊琴向怀里搂了搂,心下大不敬地想着:“没想到师父竟是这般多情之人。”
师父的事情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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