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脚上滑了一下,踉踉跄跄地扑到了正抱着古琴从木楼里走出来的葛姑姑身上。
“咦,前辈这是又要去湖外捕猎?今天镇上的人不都过花明节吗?”
葛姑姑瞅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子一眼,将布袋里的古琴丢进燕戈行怀中,冷冷命道:“今天不打猎,花明节是温泉镇上最盛大的节日,一会乡邻们唱起歌跳起舞来怎可无音律伴奏。”
“去,拿到那边去!”
燕戈行一听晚上有好玩的歌舞,心下大喜,抱着琴,按照葛姑姑的指引,向着祭桌一旁的冰面走去。冰面之上,已有七八个乐手在准备了,有的抱着琵琶,有的腰里别着竹笛,有的正在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面前的大鼓……
燕戈行小心翼翼将古琴放到一张早已摆好的琴桌上后,忽听跟在身后的葛姑姑又说道:“你和叶姑娘是温泉镇新来的客人,过去跟她商量一下,晚上最好也准备一两个节目,免得湖里人觉得你们见外!”
燕戈行也未多想,当即连声答应下来,便向着远处的沈雪吟跑去。
“叶姑娘,你可会跳舞?”
沈雪吟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红莲堡的大帐中,以前师父叶无欢每次喝醉了,就会跳舞,一个人跳还不过瘾,却要拉着八岁的沈雪吟一起跳。可是,沈雪吟虽然会跳舞,却从未跳给除了叶无欢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看过。
在答应了之后,沈雪吟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怎么啦?”
自己更想要看沈雪吟跳舞的燕戈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今天是花明节,大家一起联欢,女前辈要我们每人都准备一个节目!”
沈雪吟眉头轻皱,虽然有些后悔刚才不留神答应下了他,却不好再相推脱,转念问道:“那你呢,要表演什么节目?”
燕戈行挠了挠头,呵呵傻笑着,“我啊,表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叶姑娘觉得如何?”
看他蛮不正经的样子,沈雪吟忍俊不禁,被逗得吃吃笑了起来。眼前这个跟自己一起生活了几十天的少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把她逗笑。仔细去想,二十多年来,能让她笑得如此真诚,如此肆意的,他燕戈行还是头一个。
“好,那燕少侠就表演吃肉喝酒罢,我给少侠跳舞助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哈哈。”
有生以来,沈雪吟第一次开怀大笑,那一刻,心中隐藏了整整二十三年的深仇大恨,似乎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原本阴暗寒冷的心房中,突然射进了一束明亮的阳光,用温暖填满了每一个角落。站在船头的她笑笑地看着冰面上的燕戈行,那一刻,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指尖,在他的搀扶下跳到了冰面上。她抬起头来,正与燕戈行四目相对,想起惊寒驿里的事来,竟忘情地伸出手去,学着上次燕戈行的动作,捏了捏他的脸。
沈雪吟自小在大漠中长大,除了手下少与他人交往,并未学会与人交际。那时,她心里想着的只是一报还一报,把燕戈行捏自己的还回来,却没曾想把燕戈行胀了一个大红脸。直到捏完燕戈行的脸后,才觉似乎有些不妥,连忙收了手,低头看向了冰面。
燕戈行连忙后退一步,尴尬笑着,以前,师父和师兄都捏过自己的脸,他皮糙肉厚,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如今,被叶姑娘那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怎么反倒全身不自在起来?
天色渐暗,架在离冰面一尺高的四个巨大的铜火盆里燃起了篝火,木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时尴尬无两的燕戈行赶忙回过身去,看着对面被篝火映亮的湖面,咳嗽了两声,对身后的沈雪吟喊道:“叶姑娘该准备跳舞了!”
沈雪吟浅浅一笑,抬头看时,才发现对面的温泉镇已是灯火通明,架进湖中的木栈桥桥头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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