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行心下大骇,闪身躲到一旁,定睛看时,才借着月光看见那人身形打扮甚至熟悉,特别是死者手中依然紧握着的那把雪澈剑,月光下泛着冷光,煞是寒气逼人。
“司徒猛!”
燕戈行暗叫一声,想起那天枫火客栈和白天比武时的情形,心下已知是什么人要了他的命。此时,难免为司徒猛感到惋惜,心想他必是白天输了比武,与段家小姐失之交臂,心中郁结,晚上才来这种地方找快活。却不想,被十三楼的人趁机索了命去。
在段家吃酒时,曾听到旁人议论,他司徒家掌管着朱阳城大大小小几百家米铺粮店,也算是家大业大。就算是与十三楼结下了恩怨,上面有滇王庇护,如若早早就躲进家里,定能保全性命。听说,那滇王明面上虽然不好跟太子的人撕破脸,却暗中跟十三楼作对。在得知十三楼要对司徒家不利后,居然亲自以“探访好友”的名义住进了司徒家。这种情况下,任他十三楼再猖狂,也是不敢强攻司徒府的。可惜,段玉桥却是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老江湖。虽然暗地里与滇王千丝万缕,却不想卷进这场风波。如今,倒真是拜楼月生和燕戈行所赐,才能独善其身。
要说那楼月生还真是说话算话,说留司徒猛的命到子时,他当真没活过今晚。
“咕咕咕咕。”
远处传来一阵夜猫子的叫声,燕戈行不觉后背生寒,恰在此时,身旁的青楼里却有嘤嘤的哭声传来,气氛异常更加诡异。燕戈行口中念着“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鼓起勇气,闪身到窗下。捅破窗纸往里看时才发现,一楼的大厅里竟绑着几十个人,老鸨、伙计、小姐,嘴里无一不塞满布团,身旁还乱躺着几具尸首。
燕戈行正要破门救人,肩膀却被师兄按了下去:“不要再惹事了,十三楼的人若想要她们性命也不会如此迂回!”
燕戈行心道“也是”便重新牵起毛驴,跟师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向着南边走去了。
行了几十米,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缰绳塞进师兄手中,讪讪道:“师兄先行一步,我去去便回。”
常牧风知道这师弟的性格,清楚拦他不住,只得牵了缰绳,躲进街角的阴影里耐心等着。
没过多久,一脸讪笑的燕戈行果然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而彼时,这小师弟的手中,居然多了一把雪澈剑。
“你!”
“嘿嘿,宝剑配英雄,如今司徒猛已是一堆臭肉,这把剑自当有新归宿!”
拿师弟没办法,常牧风只得摇头作罢,狠狠地将缰绳丢过去,说了句“牵好你的驴”。
得了宝的燕戈行,一边牵着驴,一边将自己那只破剑丢进街旁的草丛之中,把雪澈剑悬在了腰间。
却不知,身后春华苑的三楼,十三楼楼主魏九渊和两名手下,已将楼下发生的这一切尽收眼底。
原本,他们把司徒猛的尸体悬于楼外,是钓那司徒老儿上钩,却不想引来两条偷腥的小杂鱼。
“楼主,要不要现在就抓了那小子,从他口中逼出青阳剑法?”
说话的正是铁爪史胜,他身旁的李杜也提着铁笔上前一步,静待楼主下令。
而魏九渊却微微一笑,尖声道:“待这二位小友出了朱阳城再动手不迟。”
朱阳城内卧虎藏龙,势力错综复杂,如今骑驴小子又成了段玉桥的乘龙快婿。通过白天的比武来看,这小子的功夫绝对不容小觑,又何况如今他们是师兄弟联手。倘若真的动起手来,必不是三招两式就能解决的。万一引起澜沧盟那群正在寻人的手下的注意,在他段玉桥的地盘上,仅仅出动了避风、天录二路人马的十三楼,还真没有便宜好讨。
若不想真逼他段玉桥与司徒家联手,早在比武大会上,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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