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轻点,踏在飘摇落下的桐叶上,哒哒哒几声轻响,已跃进树冠。又一记重掌过后,那一段被雷焦的桐木树干已经应声断裂,被他连同枝叶一起拽下地来。
手举焦木的听云道长运气于右臂,猛地一抖,枝干上的残枝败叶竟碎裂成万千木屑,齐刷刷向着周身飞射而出。转眼间,手里擎着的只还剩一段恰巧堪用的树干。竟有木屑飞嵌进了燕戈行身边的山石泥土里,深达半寸。
这一套掌法势大力沉,若非内力深厚绝不可能到此境界。
“师父好手段!”
燕戈行拍手为师父叫好的同时,常牧风已经运气于掌,悄悄记下了师父的一招一式。
“叮”的一声,原本嵌在桐木里的铁签掉落在地,燕戈行自知大事不妙,赶忙躲到了师兄背后。
望着脚下已经焦黑的铁签,听云道长愣怔了片刻,待想明白以后,非但没有抓燕戈行问罪,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也好也好,天作也好,人为也罢,到底都是个缘分,都该有个结果!”
大笑间,他已携起燕戈行腰一般粗的树干,踏着挂满雨露的秋草,向着山下无尘观飘去。
“师父果然是藏着掖着,今晚的一招半式都不曾教给我们。”
心有余悸的燕戈行从师兄背后走出来,看着飘向观内的那抹身影怨愤道。
常牧风微微一笑,他早已看出,师父今天用的每一招都杀气十足,这种凌冽狠辣的招式,在师兄弟两人大彻大悟之前,是绝对不能教授给他们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天雷不就劈了那梧桐?
栖霞峰里的秋雨越下越大。
西北大漠里的杀驼堡却依然是风沙漫天,足足三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没有半点雨星落下了。这座用砂石建立起来的古堡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如今,早已改名为红莲堡成了红莲教的驻地。
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心以“屠尽蛮夷”为己任的三千红莲教徒硬是打出了一眼深达百米的苦水井,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这些个个身怀绝技的教徒,要么是当年军机营的军士,要么是受到大燕迫害的“反夷”武林人士。换作一般人,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恐怕早就化成黄沙下的一堆白骨了。
“圣使,玄阳城内暗线来报,玄阳太子行宫即将完工。”
大护法江寒将布满风沙的斗笠摘下来,挂在墙上,向前一步,在红衣女童面前单膝跪地,拳抵左胸,低头汇报着玄阳城内刚刚飞鹰传递来的消息。
红纱敷面的沈雪吟摆了摆手,江寒便低头倒退着出去了,退到门口,才摘了斗笠,快步离去。
屋内,圣使沈雪吟正在几位夷族少女的伺候下脱下衣衫,踏着胡杨木特制的台阶,走进一只巨大的蒸屉里。那口黑铁大锅里煮着的是上百种驱寒草药,据说能够驱除玄清丹的寒气,让她仿似沉睡了的躯体重新苏醒。
“啊,啊,不要啊,疼,热……我要杀了你们,杀光……热……”
虽然极力隐忍,沈雪吟最终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每一次蒸煮,她都会掉一层皮,可经历了一次次蜕变的她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她杀了几十名郎中,每每却又相信信口胡诌的下一个。
站在蒸笼里的她,不停地用手中特制的小皮鞭猛抽着周围瑟瑟发抖的夷族少女,只有看着别人皮开肉绽,才能暂时缓解自己的痛苦。
“杀光你们,杀光夷人,杀了太子,杀了皇后最疼爱的儿子!”
沈雪吟惨叫着,叫声传到守在门外的江寒耳朵里,使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天瀑剑。他倒情愿是自己吃了玄清丹,是自己被放在竹屉里蒸煮。那样,他就可以永远停留在现在的四十岁,等着沈雪吟长大了。而如今,自己渐渐老去,沈雪吟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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