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洋海底，一座不知道被淹没了多少年的史前古墓中，一个皮包骨头，老迈不堪的身影心有所感，手脚并用，从地宫中爬了起来。

    “犬因，你要去哪？”地宫上首的巨棺顶上，一个像是泥胎木塑般毫无生气的女子盘腿坐在那里，此时忽然出语。

    这女子生的极美，秀发如云，肤如羊脂，五官精致无比，如神明般完美的不真实，就是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浑身透发着一阵阵阴冷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

    被称为“犬因”的老者咧嘴一笑，毕恭毕敬的回答“外面有一块玉碎了，我去看看。”

    “给莫闻子的那块玉？”女子皱着眉头问。

    犬因点点头“是的。玉在一个与吾辈有缘的少年人手里，现在他应该已经众叛亲离了吧？”

    女子掐指算了算，有些不解“此人虽与你同是魔道，但手上却沾满了妖物的鲜血，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救他吗？”

    犬因笑了起来“我主啊，我虽是妖兽，但更是魔道，相比出身，我更看重一个人的前途与未来，那少年人修的是不悟的法，若是给他一段时间成长，吾辈不定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而且，面对未来的浩劫，我主您也能平添一分助力不是吗？”

    女子沉默了，好半天之后才吐出两个字“去吧。”

    “诺！”犬因向着女子鞠了一躬，身子化成一道黑光，从地宫顶上的裂缝中穿了出去。

    地宫中只剩下了那女子，她幽幽的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悟啊，看来咱们的孽缘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呢！”

    ……

    此时在神武客栈顶层的客房里，程钺正与黑起、薛羽相对而坐，不过与以前那亲热的跟兄弟一般的气氛不同，此时双方之间的气氛很僵，互相对视着，目光中都有些警惕与戒备，很有点泾渭分明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程钺才首先开口，打破了这僵硬的沉默。

    “朴光子呢？怎么就只有你们俩来见我了？”

    黑起给薛羽使了个眼色，后者面无表情的道“莫闻子仙师被擒之后，朴光子怕天丞子还要抓他，并没有回神武客栈，趁乱混在人流里跑了，现在应该已经不再汴京城内了。”

    “是这样吗？”程钺长出了一口气，他生怕自己连累太多人，只是一个莫闻子，就已经让他觉得愧疚不已了。

    “你一直在修炼魔功，对吗？”黑起语气冰冷的问。

    程钺无声的点了点头。

    “包括跟我们一起在人皇宫的时候？”黑起又问。

    程钺皱了皱眉头，这次开口回答了黑起“是的。你想什么？”

    黑起脸上浮现出了怒容，怒视着他道“你明明天赋不差，为何要这样害人害己？！走正路不好吗？”

    闻听此言，程钺怒极反笑，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天赋不差？黑起，你知道没有修炼魔功之前的我是什么人吗？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庸才而已，若是走你所谓的正路，我哪怕苦修一辈子也到不了妙法境！是你口中所谓的‘魔功’救赎了我，给了我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我有什么理由不抓住它？就为了所谓的道德洁癖？对不起，我程钺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黑起和薛羽听了这番话都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程钺，张口结舌，不出话来。

    “我并不是在忽悠你们！”程钺表情激动的道，“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有的人，像你们这些天才，随便修炼一番就可以成为人上人，我没有那么好的天分，就只能靠自己争取，我有错吗？我认为我没错，而且我也问心无愧！”

    黑起和薛羽脸上浮现出了愧色，他们自觉无颜再面对程钺，默默的起身，走出了房间。

    程钺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心中波澜起伏，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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