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完早膳陈允再次进屋单膝跪地道:"娘娘吉祥,皇上传旨大殓即刻开始,请娘娘移驾乾清宫。"我稍作整理便携陈允和慎思出了西暖阁。养心门外一顶四人抬暖轿已经侯着了。我此前还担心四爷会不让我参加大殓。无论如何前世今生康熙爷对我也算顾念疼惜,能送他最后一程也算了了我前世的遗憾。
暖轿不疾不徐地走着,我满心满脑子惦记着四爷那里也不知如何了。昨日康熙爷大渐之后四爷其实就已经让隆科多把京城戒严了。尤其在各王府更是提前早就围了起来。让他们与外界断了联系。相比自从昨晚丧钟之后,他们早就按耐不住了吧。只是想到马上就要面对四爷和八爷他们针锋相对,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不过也好,我若在的话,他们总不至于闹得不可收拾。
前面哭声渐近,可待我的暖轿落地,却突然安静起来。慎思为我打了轿帘子,陈允扶我下来。放眼望去,乾清宫前一片身着素缟的大臣们恭恭敬敬地俯首于地跪着。左边臣子右边命妇。我从中间甬路穿过人群,由陈允扶着沿着石壁右侧拾级而上。整个乾清宫廊柱间处处缀满白绸,让人不禁心生悲凉。我刚到门口只见宫门内诸位皇子大多跪于左侧,诸位福晋乃至太妃皆跪于右侧。一个个瑟缩于地,而中间四爷面色铁青隐而不发,正与八爷带来的老九老十对峙着。旁边李德全神色焦急苦劝着。他们身后正中间是为康熙爷准备好的棺椁,可此时康熙爷还停放在一侧的吉祥板上。身上覆盖着陀罗经被。这陀罗经被由西藏活佛进贡,用白凌子制作,上面印有烫金的梵文经被是黄缎织金,五色梵文,每一幅都有活佛念过经,持过咒。死后的康熙爷也算极尽哀荣,可我看着此情此景忽然想起当年康熙爷生气训斥他们觊觎皇位时说的"把我的尸身挺放一边,你们兄弟先争个头破血流"的话,此时不正应验了么。我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蹲身一福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也不待四爷叫起,我转过身颔首道:"若曦给姐夫请安,给九爷十爷请安。"他们皆不理我,我也不意外,徐徐道:"姐夫,不论前朝之事如何,如今既然已订好吉时大殓。怎好让他老人家这样等着。岂不是让他走得不得安心。"八爷神色略变看看我却并未说话,十爷扯着嗓子劝阻我道:"若曦,前朝政事你掺和什么。"老九更是面露鄙夷道:"四哥,你以为把若曦搬出来就能做了说客。你这皇位就一个隆科多口传遗旨,谁知道究竟真相如何!近年来皇阿玛处处倚重十四,谁知道你不是趁十四人在军中之机,假传遗旨,图谋夺位!"旁边老十也忍不住道:"你敢说你不是图谋不轨,否则为何老早把我们皆困于府邸,害得我们连皇阿玛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心里清楚四爷此时确实辩无可辩,毕竟之前他确实做了夺位的一切准备,只不过在最后没用罢了。而这一切皆是为了我。我虽无法和盘托出却还是不忍四爷被他们指责道:"九爷十爷,先皇殡天时隆科多口传遗旨我和李德全都在,连当时先皇命隆科多传诏时李德全也必然在场。他侍奉先皇多年,难道还不可信吗?"老九不屑道:"你与他多年夫妻当然向着他,至于别的我只能说咱们四哥向来手眼通天,难道还有他不能收买的人心?连皇阿玛不都让他骗的团团转吗?"一旁的李德全霎时间被气得满脸通红,刚要辩驳,这时只听见殿外整齐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刃盔甲相撞之声迅速逼近,一队人马顷刻在殿外拉开阵势。从中间步出一素服魁伟男子,朗声一笑与身后肃杀之气格格不入。站着的几人皆循声望去,原来是十三缓步走上殿来行礼道:"十三给皇兄请安。给八哥九哥十哥请安。刚才听九哥一番言论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想来在九哥眼里向来圣明的皇阿玛原来竟是如此随便可以糊弄过去的。"老九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八爷道:"今日大行皇帝大殓,你带兵前来究竟为何?"十三收敛笑意道:"勤王保驾!免得让有些人借机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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