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身体虽无大碍,但是因为他被康熙爷禁足,府里上下从初三开始就停了过年的一切喜庆活动。除了每日必须采买事宜府里上上下下全部闭门不出。一些来拜年的亲朋故旧不明就里一律被以雍亲王重伤未愈,不便相见给挡在了门外。转眼上元节这天,就连园子里各处必须挂的花灯都一律换成了普通的灯笼。由于圆明园地处京城西郊,往南不足二里便是畅春园,周围还有名噪一时的勺园等各家园林,是夜,在周遭夜空一片烟花辉映下,圆明园里格外的寂静。只在菜圃里摆了一桌再寻常不过的家宴。
自从四爷从宫里回来,他就几乎没出过葡萄院。像四福晋这样知道内情的,可以体谅四爷实在心里郁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多霸着四爷不放呢。这不我和四爷前脚刚进菜圃的篱笆院儿李氏就催促着弘时从草堂里跑出来,边跑还边叫着:“阿玛,阿玛,儿子好想你啊!”她自己也端出最是妩媚可人的笑,假意嗔怪儿子:“启敬(弘时乳名),你日日念着阿玛,如今见着了还不赶紧给阿玛请安!”说着二人端的一礼。我心想:如果弘时还是垂髫幼童如今这般倒也没什么,可如今他都已经七岁,去年就应该已经启蒙开智,作为皇孙如此言行怕已经不妥。唉,弘时之后的种种真的和他这位母亲脱不了干系啊。我虽作如此想,但并不影响我行礼如仪。李氏这时才调转目光看向我说:“呦,原来是若曦格格,几年不见如今已经是圣上亲封的多罗格格了。这礼我可受不起。”我看看一边正询问弘时课业的四爷,心里也不欲与她纠缠道:“不管怎样,您都是三阿哥的生母。若曦这礼是应当的。”她却依旧不依不饶笑着回我:“你说的倒也是,好歹我也是入玉蝶的侧福晋不是。”我依旧保持着微笑,可不经意间瞥见四爷的嘴角已经略微撂了下来。我不想让他因为这种事添烦,就轻轻催了声:“四爷,福晋还等着呢。”
进得草堂几个姬妾均徐徐行礼。“都起来吧。”四爷仍是无意多说,自己率先在次间的八仙桌前坐下来。其他人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都纷纷落座。下人们马上把酒菜纷纷端了上来。不过,四爷看上去并未要马上开席,而是清了清嗓子说:“之前我一直在行宫养伤,家里多亏了福晋一人料理,甚是辛苦!来今天全家团圆,我敬福晋一杯。”四福晋微笑着举杯说:“爷,打理好家里的大小事务本就是妾身的本分,那里有辛苦一说。”待二人一盅喝完四爷笑了笑继续道:“还好若曦离家五年,这次终于回京,以后的家里的事有她帮你分担着福晋就可以轻松些了。”四爷这番话让人很是意外,我偷眼打量在座众人,每个人脸色都是略略一怔,而后各自变幻起来。毕竟我如今在这偌大的雍亲王府实则连个格格都不是,说白了侍妾而已。以前我也只是临时帮福晋打打下手。如今四爷发话了,显然已经把协理王府的大权正式交与了我。我刚要开口拒绝,四福晋却端起酒杯仪态万方的笑道:“若曦,五年来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如今总算回家了。之前有你帮我料理府内琐事,我实在是舒心惬意的紧。从今往后还是要偏劳你了。”说完她一饮而尽。我断然不敢再坐着,站起身来也把酒盅里的酒干了。还没等我坐下,斜对面的钮钴禄氏也端着茶盏站起来道:“恭喜若曦格格回家。五年前我入得府门都是多亏了格格一手打点,如今我身子不济,就以茶代酒算是给格格接风了。”我微微一笑说:“多谢钮钴禄格格了。”然后同样一饮而尽。我们才双双落座。五年后看着她在一身酒红的旗袍衬得更加瘦骨嶙峋的脸庞,我有些不忍心地别开了脸。
在一番客套之后四爷终于提起来筷子,其余人这才齐齐开动了。席间李氏带头,耿氏、宋氏和武氏也纷纷给我敬了酒。我依次都干了。虽然五年来我就没少喝,可在散席时我还是有些飘飘然了。待其他人都先后离席,四爷看着我有些发烫的脸,问:“用不用我送你?”我笑着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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