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姐姐知道府里还有事,一大早就回去了。送姐姐出门回来刚走到院子门口的回廊就看见喜儿和谨言已经等在院门口了。谨言见了我就要行礼,一把被我扶住,然后我问:“四福晋找我有事?”谨言一如她的名字一般事事谨言慎行这会儿一板一眼的回我:“回若曦格格的话:四福晋说请格格到寝殿,今天一早新格格还得给家里主子们敬茶。这会儿正等着呢。”我真想直接说:“新妇进门自然是要给旧人敬茶,可关我什么事呢?”不过毕竟谨言只是下人这话跟她说不着啊。只好平心静气的说:“麻烦谨言姑姑替我回四福晋就说:新妇敬茶实乃家事,而且若曦尚在病中怕是会冲撞了,请四福晋不必等我。”谨言虽是应了却仍在原地不动接着说:“若曦格格,四福晋还说:如果若曦格格坚持不去,让奴才跟格格说一句话:新格格只是新格格而已,可四贝勒府缺不了您。”听这话就是四福晋坚持让我去了。可我去干嘛呢!当着四爷的面儿看他的新妇给我这个上辈子的旧人敬茶吗?好大的笑话!喜儿瞧我脸色就知道我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去的。她眼睛转了转趴在我耳边轻声说:“格格,昨天夜里您和侧福晋刚歇下四爷就来了,当时正好我在关门,四爷知道侧福晋在才走的。刚才您去送侧福晋时四爷又来了,看您不在就说等散朝他就过来。”我轻声应她说:“知道了。”然后谨言开口叫我:“若曦格格。”我看看她很是恳切的样子,终还是跟着去了四福晋的寝殿。
寝殿里正厅上早已经乌压压站满了人。四福晋坐在右首,李氏坐在左边。其他人则分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右侧第一个椅子却是空着的,新妇站在当中。从门口看来,背影婷婷袅袅,穿着玫红的满绣吉祥如意纹旗袍。我从她身边走过,低头瞅在她的旗袍前襟还绣着好大一幅并蒂莲花。来到四福晋跟前我徐徐一礼道:“若曦给嫡福晋请安,福晋吉祥。”然后遥遥的又冲着李氏一礼:“侧福晋吉祥。”四福晋看我来了笑得很是欣慰说:“好好,快坐下吧。”这时候李氏冲着我挑眉道:“可不是,就等着你了。”我但笑不语。四福晋看她一眼然后示意喜娘。喜娘高唱:“新格格钮祜禄氏给嫡福晋敬茶。一扣首”随着喜娘的声音钮祜禄氏向四福晋端端正正的磕头。我坐在这里看到的正好是钮祜禄氏的侧脸,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细细的眉眼很典型的满族女子的长相。只不过皮肤过于白了些配上大红的胭脂,有点渗得慌。看着她的脸我想的却是前世里那个平时对于弘历甚是严苛的钮祜禄氏。一样的脸,一样浑身透出的苛刻。可是眼前的她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喜娘的声音不断,间或夹杂着钮祜禄氏轻轻灵灵的请安声。最后轮到我了,喜娘略顿了下还是继续高唱:“新格格钮祜禄氏给若曦格格敬茶。”旁边小丫头作势就要在我面前放下蒲团,我连忙止住她,我可不敢喝未来皇太后的茶,轻声说:“行了。”然后也不顾后面小丫头捧着仅剩一杯茶的茶盘冲我愣怔。我直接站起身冲着钮祜禄氏就是一礼道:“若曦给新格格请安。恭喜新格格。”而她到底是未来的皇太后,毫不迟疑的也是一个平礼温柔嘉顺的说:“钮祜禄氏初次见若曦格格,格格吉祥。”就这么着,一场大戏总算徐徐落幕了。可是忙碌却没有停止,毕竟年关将近,府里的事情本来就不会少。好在四福晋总算是肯理事了些。我才稍稍得以喘息。
等真正忙完正月都过了。康熙四十四年了啊,在四爷府都过两个年了,好快!我放下手里的《后汉书》想让喜儿掌了灯,刚一张嘴急忙掩住口鼻一阵猛咳。旁边打着络子的娟子快步到桌边倒了茶递过来说:“二小姐,赶紧压压。”这时候四爷一掀帘子进来了。我急急的下榻行礼,却被他拦下来,问:“吃药了吗?”我摇头。他皱了下眉头命喜儿去请方太医。娟子接过他的斗篷也出去了。他顺势就在我榻边坐下取笑我说:“你就是个劳碌命,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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