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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烤的“吱吱”声,就好像有什么幼小生物再孤苦伶仃求救似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等待着美食的上桌。
这里,各色各样的气味汇聚在一起,有盐帮的海腥味、猎户的野味、烤肉的香味、柴火的烟味,还有青草地的翻滚的奇怪味道。
这个屋包本身就像是一个锅盖,只不过帐布延伸到穹顶有一个六边形的洞,好让那混合大的气味能够钻出去。
“就像烟囱一样。”秦琴仰头看着那六边形的洞,这个洞作用确实和烟囱一样,但是再秦琴的眼中,更像是一汪水井,天空的星辰,硬生生突兀得挂到了屋顶,又如小孔窥豹。
秦琴慢慢低下头,迎面正好对上了屋包主人那色眯眯的眼神,他从秦琴坐定位置之后就开始上下打量,打量着秦琴包裹在厚厚披风下面的躯体。
屋包主人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鼻梁很高很挺,但是鼻子之下就被凌乱的胡须给占据,胡须上沾着油腻和烟灰,远远就能闻到他身上一股焦炭的味道,他操着奥拉玛语,一种北飞界中部的通用语言,问看上去风尘仆仆的秦琴,要什么吃食。
秦琴在钻进屋包之前,已经在广袤的草原上奔行了三天了,正好赶上了大雪,草原全都上了一层雪顶,秦琴觉得自己就像在棉花里穿梭一样,千篇一律的白色让她差点眩晕,直到看到这快小部落,找到了能够提供吃食的屋包。
奥拉玛语,秦琴还算会一点,幸好屋包主人没有对自己用他常用的当地方言,不然秦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秦琴用磕磕绊绊的奥拉玛语要了一块牛肉,还有一杯冰甜水,随即将兜帽给掀到后面,露出自己的黑色头发。这几天没有梳洗,头发也油腻腻的,右半边头发往左边撇,遮住了半边的脸。
这个举动吸引了屋包里所有人的注意,黑色虽然是不起眼的颜色,但是坐在屋包里的人,发色要么金色要么棕色要么白色,没看到乌黑之色。
这是南飞界人特有的颜色。
南飞界,刑国人,为何会出现在北飞界中部的一个屋包里,看上去也不像商队,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
屋包里的人心中有许多的好奇,而包裹在棕色披风下的秦琴,只是盯着自己的烤肉。
在被桌子围起来的屋包中间,有一块已经烧的通红的大石板,而好几片烤肉就在这块石板上吱吱作响,烤好的肉排被一个铁钳夹起来,放到坐在围桌上的顾客的盘子里,而他们就开始拿着小刀,开始对肉的分割,伴随着切割还有鲜血渗出。
秦琴这时候总是觉得北国人都是茹毛嗜血之徒,就连炙烤也不愿弄熟,这时她又看见一旁在给自己制作冰甜水的学徒,只见他拿起一个果子,开了一个口,然后对着它挤压,甜汁如同细线一样射进一打杯子里,雨露均沾,随后从摆在桌子上的一个桶里拿出一个大冰块,又用一个小锤子,一边敲打一边揉捏着冰块,那些冰块在分崩离析中散落到杯子里,如此好几次,所有杯中终于都堆满了大半杯的小冰粒,这时候再提起水壶,往杯中注水,一杯“冰甜水”就这么完成了。
在冰甜水放到秦琴面前的时候,她所要的牛排也“完成”了,感觉会是一顿丰盛的午餐呢。要知道牛肉的价格南北两界可是相差几十倍,因为南飞界根本没有多少牛,秦琴只能在每年的天祭时候尝到用来祭祀的牛做的牛肉汤,更不要说用牛肉做牛排了。
但是看着眼前汁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的牛排,秦琴不知为何提不起食欲,屋包主人走到了秦琴对面,隔着桌子打量着她:“为什么不吃呢。”
秦琴对上屋包主人的眼神,原本他有些色眯眯的眼睛现在充满了疑惑,因为别的人都大快朵颐,只有自己却不给这个“厨师”面子。
北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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