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儿竟冒出这般惊人之语?
他要做魇君?
这权贵之位竟有这般的吸引力?
可是就算蛛儿做了魇君又如何?这世间只剩下他一只雪魇蛛,他做“君”,谁做“民”?
“哈哈!”嗅蔷不可遏止地尖声笑起来:“看到了吗?哥哥,为财、为命、为权势,争斗不息,这才是最真实的本性!你那动不动就要‘舍己为人’的作风,真是好笑至极!”
“怎么?小蛛儿,你要如何做魇君呢?”嗅蔷问蛛儿。
“还没想好。”蛛儿老老实实地说。
“嗤!”嗅蔷柔声冷笑:“哥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从那个红袍少女的胸腔里带走了什么东西吗?”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想。”魇君淡淡道:“与我何干。”
我想——但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我想。带走什么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吧。”一个声音冷淡、不耐烦地说。
啊——
我同姐姐对视一眼,面色大变,心中狂喜——竟然是落英的声音!
再没有分毫的犹疑,我将姐姐一拉,口中喝道:“灵翅!带我们进去气囊里!”
落英现身,哥哥和忘言还会远吗?
我感觉已经同他们分别了有一万年之久了!
脚步尚在踉跄,我就一把抱住了面前这个藏蓝色的身影。
“落英!”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几乎忘记了之前已经同他撕破脸了。
“美意。”对方冷淡地回应了一声。
我抬头看向他的脸,皎洁莹白,眼神幽幽,如同冰封的雪莲,若不是长睫微闪,他看上去实在不像个活物,美得死气沉沉。
你还能对一个傲慢的吸血鬼有更多的要求吗?
他能出现在这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愿他不念旧恶,与我和姐姐并肩抗敌。
“太好了……太好了……”我喃喃道:“忘言……他怎么样?”
我承认我问得小心翼翼又甚是急迫,毕竟之前同落英撕破脸就是为了忘言、为了那颗救命的丹丸。
“死了。”落英冷淡利落地说了两个字。
死——了?
我突然一个哆嗦,身子震了一下,那两个字仿佛阴暗水道中突然窜上身来的两只硕鼠,我想抖掉它们,它们想扑倒我。
它们赢了。
我仿佛灵魂出窍,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歪了下去。
“出息!”落英一声嫌恶的低喝,伸手将我揽住,胳膊圈在我的后背上,托着我。
他的脸悬在我脸的上空,盯着我,声音有些恼火:“你的眼睛怎么了?”
“是我……”我听到姐姐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仿佛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像是穿过了某个幽深的隧道,带着灰暗的凉意。
他们的声音被打散成一缕一缕,根本无法听清,但仿佛又被哗哗的湖底水声拧成了一股一股,每一股都抽打在我的耳朵里,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四个字:
忘——言——死——了。
我从落英的怀中一弹而起,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嘴里一叠声叫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找他!将这丹丸放入他口中!他只是离开这丹丸太久!他不是死了!可能只是沉睡!在等着我回去救他!”
“美意!住口!听我说!”落英一把提住我的领口,盯住我的眼睛,面孔有些扭曲——啊,美人就是美人,生气恼怒到这种程度,面孔都皱成一团了,也还是这么好看。
“忘言已经死了。他已经没有呼吸了。现在我们将画海被攫走的那样东西带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落英的声音如同冰针,一个字一个字扎进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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