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琴——”女子一声长唤,纵身入廊,声音如同扁平锋利的刀刃,割得我浑身一震!
“不是画海的声音。”寄城凑近,贴着我的耳朵说。手掌握住我的手掌——我的手,比他一个血族的手还要冰凉!
龙戒一把扯住还琴的姐姐,低声道:“别轻举妄动——你确定是你妹妹的声音?”
雪廊中一片黑沉沉,只有廊了,快走吧!刚才那声音如此凄厉惊惶,肯定是出事了!”我将蛛儿一拉,率先朝雪廊深处奔去。
寄城这家伙,事情已经到这步田地,蛛儿用自己的断臂换来穹顶的洞穿,他还有什么不能信任对方的呢?深陷这雪魇宫中,若无信任,那真的是寸步难行了!
众人无话,跟了上来。
蛛儿在我的右侧,与我并肩,我注意到他一双湛红的眼睛在雪廊的左边、右边、廊顶和地上来回逡巡,并不言语。
我亦打量着这个雪廊,呈宽阔的拱形,筒状,两侧光滑无物,没有任何“一间一间挨着的囚室”的痕迹,地上也没有任何拖拽或者挣扎过的痕迹。整个廊道泛着黯淡的雪青色,让人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穿行在通向地心的一管时光隧道里,只是这隧道,早已被世人所遗忘、抛弃。
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异样的声音。除了我们几个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刚才入廊时听到的那声惊叫,仿佛并未散去,像个小小幽灵,在我耳边反复摩挲,让我有一瞬间的疑惑:方才我到底有没有听到那声惊叫?
也许只是幻听?
难道大家同时产生了幻听?
我提了一口气,心中越走越惊。
“蛛儿,”我轻声唤道:“你方才说你们三个用了数百年挖出了这雪魇宫,这雪廊也是你们挖出来的?”
“是的。”蛛儿应道:“不过,除了那被封住的囚室,我似乎感觉这雪廊哪里有些不同了。”
“这雪廊到底通向哪里?怎么越走越静、空无痕迹,让人心里发毛!”寄城在身后提着嗓子说话。
“魇君带走了美意的姐姐,如果他也同时带走了没有出现在雪厅中的十数人,并且走向雪廊深处,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踪迹,”龙戒低声道:“但这雪廊给人的感觉太寡静,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也是!”我转身朝着龙戒点头:“不知怎的,心很慌。”
“蛛儿,”我又回身问道:“这雪廊没有尽头的吗?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
“我知道哪里不同了!”蛛儿突然低声喊道:“这条雪廊……太长了,是的,太长了,虽然我很少进来廊中,但,这毕竟是我亲手挖的,我印象中没有这么长!”
“廊的尽头是什么?”寄城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些微的颤抖。
“是一个巨大的洞穴,魇君有时候会在里面栖息。”蛛儿说。
“怎么不早说!”寄城轻声喊道:“魇君肯定带着他们藏在那个洞穴里!我们快走!”
“等一下。”龙戒看了一眼寄城,走到廊壁前,定定站着,看着面前的廊壁,沉思了片刻。
他果然不一般,身上负着还琴的姐姐,跟没事人一样。走路、行动,矫捷如常。
他突然转脸向蛛儿问道:“雪魇宫既是你亲手所挖,那我想知道这宫内包含了哪几个部分?”
(既然蛛儿都说了,雪廊尽头就是魇君栖息的洞穴,那还有什么好等的!直奔而去就是了,为什么还要问东问西?)
“雪魇宫看着大,其实结构很简单,就是雪厅、穹顶、雪廊和囚室,还有这雪廊尽头魇君的洞穴。”蛛儿回答。
“这宫里除了你们三只蜘蛛、成百上千的被囚禁者,还有没有别人……或者别的蜘蛛?”龙戒再问。
“别的蜘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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