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良只有瞬间的时间可以思考,回道:“圣上潜心修长生,一些小事不敢惊扰。”
“好了,都起来吧。”
“谢主隆恩。”
一座大山从头上移开,让众人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跪上片刻,应该是对所有人的警告与处罚。
“夏观。”
“臣在。”
“商冲古那一剑,怎么回事?”
夏观心中轰鸣了一声,原本准备好的言语全部成了碎片,再也不能从嘴里有序地说出来,额头上的汗立刻涔涔地冒了出来。
“臣……”
褚安良此时道:“东锦卫查鱼龙街,查到了商冲古弟子的头上,闹了场误会。”
夏观目光微偏,看向了褚安良。他没想到褚安良会这么主动且完全地接下这件事。误会?难道商冲古没有伤到叶红袖?不应该的,听说叶红袖都重伤垂死了。难道东锦宫不想惹是生非了?这事情就这样翻篇了?
“误会就误会吧。”
夏观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从未有过的轻松。
“臣觉得不妥!”蒋武疴义正言辞地说道,显得有些愤怒。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商冲古?今日不治商冲古,明日天都岂不是满城飞剑乱舞了?五境当街杀人,还是东锦宫的人,商冲古将我大明朝当成什么?儿戏?他,不过是龙鳞册的一个名字!圣上,臣请一查到底,严惩不贷,引以为戒!”
夏观跟祖冰衡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这件事东锦宫跟圣上都已经松口了,这个武夫为什么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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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咬着不放,这不是找不痛快吗?还要严惩不贷、引以为戒!这是真的要把天给掀翻!把商冲古逼上了绝路,真当他不敢提剑杀向皇宫?到时候死多少人才能拦住他?
没有声音。
静的可怕。
夏观的汗滴落到了地板上,声音清脆的吓人。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天之框,已经够多了。人之框再多,修行可就放缓了。日月轮转,天地有律,是为明;有张有弛,有规矩有自由,是为我大明朝。”
夏观几乎要老泪纵横了起来,东锦宫的褚安良竟然真的没有记仇,没有把这件事给闹大。这件事有褚安良顶着,他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就依安良说的。你们三个,退下吧。”
“是。”
夏观跟祖冰衡在不失礼节的情况下迅速地离开了养心殿,而蒋武疴则立了片刻,终是没有再坚持,走了出来。
出了养心殿,夏观跟祖冰衡快速地出了皇城。走到细长的巷子,这两人才如释重负。
“没想到圣上没有追究这事,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走,老哥请你喝酒,三十年的泸州老窖,算是庆祝。”祖冰衡拉住夏观笑着说道。
“今天是松了一口气,以后呢?”夏观沉思着说道。“你看内阁那五位元老的脸色,跟圣上谈好了吗?你再看看圣上对褚安良的态度。”
“东锦宫的复出,看来谁也挡不住了。”祖冰衡感叹了一句。
“内阁,六部,十三教,甚至是天下人,哪个愿意东锦宫复出?可谁能挡得住?褚安良,是个能人。”
“东锦宫这几年,网罗了不少人才。”
“这点人,又如何跟天下斗?圣上这次叫我们来,怕是意不在问责,而是告诉我们他对东锦宫的态度。”
“老兄弟,你怎么看?”祖冰衡意味深长地问道。东锦宫如此帮衬御龙院,直接将这么大的事给轻描淡写了过去,任何人都会去想夏观跟褚安良是否私下就商量好了。现在祖冰衡这么问,无疑就是在问御龙院会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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