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教习通宵达旦地批阅试卷,时不时发出嘲笑声与咒骂声,从未有过拍案叫绝的声音。
相比于答案唯一的考题,青藤园的考题无疑是给了考生们最充足的发挥空间,因此这提交上来的考卷实在是五花八门,是青藤园教习一年内的笑料来源。
“你们来听听这一段:其声若少女之兰,若春花如雨,若雨霁长虹。人间忽暖,巍巍大明天都初眠……这都写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知道老嵇看到后会不会气的撕了这试卷。”
“哈哈,老嵇那脾气,连吐口痰都不会,哪会撕什么试卷。他道:“连夜批阅试卷,诸位教习都辛苦了,不必多礼了。”说着,园长走到了方肃儒面前,拿起了那张试卷,念了出来,“青藤老,难嚼、难咽、难吃。哈哈哈哈……此子真是可爱!”
“园长,此子欺我青藤园太甚!如此侮辱,怎可容他?!”
园长却笑道:“哎,方老莫气。若是园里一团和气,人人皆谓我好,如同万音皆凤,万色皆白,岂有趣味?更何况,此子说的确实在理。依我看,给他个乙下好了。”
方肃儒脸上的羞怒逐渐消散,诚然说道:“老朽迂腐,园长明鉴。”
“哈哈,大家继续,乐意休息者休息,乐意批阅者批阅,我就不打扰了。”园长不再逗留,顾自散步去了。
百位教习便又回归了常态,只是嘲笑声依旧,怒骂声不减,却再也没有了一份值得争议的试卷。
就在众人以为今年青藤园没有什么惊艳之辈的时候,有人惊呼:“哈哈!此人三门都可评甲上!当真是不可多得的英才!来来来,你们都来看看这人的试卷!”
“我来瞧瞧,看看到底好在哪!”
“此人叫什么?”
“陈难萍。”
——
“狗屎,狗屎,狗屎,统统都是一坨狗屎!这些人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吗?否则怎么会画出这么狗屎的东西!”
商冲古一边骂着一边撕毁了桌子上的所有试卷。
前三门考试的试卷都是由青藤园其他三园的教习合起来来批阅,唯独最后一门的“画”考试由青梅园里的教习批阅。
坐在一旁的司马峨不急不慢地说道:“商师兄,何必如此动怒?天资一事本就天生,纵使天雷加身,也劈不出一分天资。慢慢找,万名考生里,总归有好的。”
商冲古笑骂道:“司马峨啊司马峨,你怎么就这么呆头?我哪里是气这些人画的不好,我是气——有天资者越来越少了。难道只是我青藤园一家如此吗?四大学府如此吗?整个大明王朝如此吗?整个天下如此吗?”
司马峨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商师兄说的有理,只是师弟愚笨,一时想不通。”
“呆头!剩下的你来批吧,我去睡一觉了。看这些卷子,实在是让我挨水火棍还要难受。”
“好的,商师兄。”
司马峨没有因为剩下的万份卷子而苦恼,只是一份份地仔细审阅着,然后认真地打上成绩:丁下,丁下,丁下……
青藤园考试的成绩一共十二等,流经司马峨手中的几乎全是丁下,只有一两个丁中,连一个丁上都没有。
即便写了一夜的丁下,司马峨依旧认真地批阅每一份试卷,直到手下这一份,他迟迟没有下笔评分,犹豫再三,他将这份试卷抽了出来,准备与商师兄一同批阅。
跳过这一份试卷后,司马峨又继续批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然而商冲古并没有过来,显然是打算撂挑子不干了,将这些都留给司马峨了。
又挨过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三天,司马峨终于将所有的试卷都批阅完成。在万份试卷中,唯一一份出彩的是一个叫陈难萍的试卷,司马峨给了今年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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