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紫飞出去之后,潘龙几乎是傻眼了,这一掌根本就不是他能打出来的,是潜意识里发出的指令,他觉得这个指令很恐怖,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有人都愣了,牢头儿正想着这一次若潘龙再趴下,他就要带头儿鼓掌,没想到趴下的却是杜大小姐,一时间众人都懵逼了,而牢头儿半闭半张的嘴也被定格在了那里。
一阵冷风拂过,院子里被狱卒整理得很干净,甚至连一片枯叶都没有,所以当风吹过的时候,只有那片片的沙土在风中缠绵。
潘龙还是众人之中最先清醒的,飞快的跑到杜紫身边,一边将她扶起,一边连连道歉:“杜姑娘,真是对不住,我出掌太狠了点儿,真不是故意滴。”
杜紫这时还觉得胸口阵阵剧痛,见潘龙打了他还在这里卖乖,当即手一翻,只听“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刮子便落在了潘龙脸上。
“对对对,这小子就是欠打!”牢头儿带着手下的人,蜂窝似的围了上来,他可不想杜紫在这里出事,若真出了事,他可是难脱干系,吃不了兜着走都是轻的,杜几不会放过他。
“你小子,一个男人怎么出手这么重呢?”牢头儿骂完潘龙又过来问杜紫:“大小姐,不要紧吧?”
杜紫勉强支撑着,头都有点儿晕了,这一掌对方是怎么打出来的,她连看也没看清,此刻更是胸中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牢头儿再也忍不住了,哇哇的叫了起来:“大小姐,你发话吧,只要你一句话,把这小子吊起来暴打三天,抛尸荒野!”
潘龙听到这里,猛瞪一眼牢头儿,心想:奶奶个熊的老五,好像我挨揍就是理所当然,杜紫挨揍就事关老天,还要把我吊打三天,这分明就是只许百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看来这条规矩在哪个年代都不过时!
杜紫没有同意窦五的话,这时她嘴唇已有些发白了,有气无力道:“给他一千钱,放他走,这场我输了。。。。。。不食言。”
说完这句,杜紫已瘫倒在地。
窦五一看这情况,马上就苦丧着脸,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潘龙的鼻子道:“小子,你。。。。。。你打死人啦,我家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他妈跟你拼命!”
“别说了,快带她去看大夫!”
潘龙说着话,背上杜紫就往外跑,牢头也不及想许多,只能溜溜的到前面带路。
医馆并不大,虽然简陋,却十分讲究整洁。
药童已经安排杜紫躺在了床上,只是大夫却迟迟未到。
“快去叫华大夫!这可是太守家的大小姐,哪个病人也没她重要,快去给我叫去!”窦五扯起了嗓门儿对药童道。
“师傅正在忙,早就吩咐过,只要不是天塌下来就不要去打扰他。”药童道,他也就十来岁,这时仰着头,一脸无辜的瞧着窦五,一张稚嫩的脸胖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两把。
“你去跟老华说,天已经塌下来啦,哼,这个驴脾气,仗着自己有一手好医术,整天在屋里装神弄鬼!”
窦五道。
潘龙觉得牢头好像对这个华大夫很熟悉,说话半点情面也不给他留,都是些贬低他的话。
药童这时望了望天,手摸着后脑,一脸迷糊的道:“可天明明没塌下来,师傅教导我不要说谎。”
窦五这时急得直跺脚,“啪——”的一声,伸手就往药童亮堂堂的脑瓜上来了一下,道:“小屁孩儿,榆木疙瘩!”
药童疼得直捂脑袋,脸赛苦瓜道:“你敢打我,史记上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长大了要报仇!”
潘龙听这小孩这么说,有点儿啼笑皆非,但牢头儿打人家小孩子,实在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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