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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沧州的第二天就是清明,官府照例会有七天沐休的假。李存绍简单交代好军队驻防后,也干脆一起沐休给自己养起了病。
七天里李存绍一边静养,一边也在反思此役带来的教训。
本来以为凭借晋军去年平定幽州的势头,加上汴军又刚在淮南栽了跟头,此时起兵南下乃是天时,况且晋军依托太行山俯冲中原更是占了地利,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到头来却输在了一个孟迁身上!
更加可怕的是战败带来的后果。经此一战不仅让朱温赢取了空前的威望与声势,最重要的还是河东所蒙受的丢城失地,主力重创的巨大损失。此消彼长之下,朱温在中原横行已是毫无忌惮,天子被挟至洛阳更变成了板上钉钉之事。
李存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只想凭借他人之手——哪怕这个人是李克用,事情也永远不会在自己掌握之中,总会有这样那样自己不知道的细节会出现问题。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牌才是最可靠的。
……
清明休沐之后照例是议事的日子,李存绍从后院去前堂要穿过长长的廊道。此时太阳刚升到屋檐的位置,整个南北向的廊道上也被洒进一层金光。这个时节南方正是回南天,北方的气候却还算干燥,一些微尘就在这金光之中毫无规则的飘动着。
李存绍感觉自己的风寒已经完全消退了,一日中最初的晨间更是让他感到精力充沛。李存绍大步向正堂走去,廊道两边的柱子挡住了太阳,随着李存绍沉稳的呼吸与步伐,照在李存绍脸上的光也在一明一暗地交替着。
正堂外马回已经在候着了,“都到了?”李存绍问道。
马回笑着道:“诸位将军与先生都到齐了,就差小太保了。”
“王定呢?”
“王都指挥使也在堂内。”
李存绍闻言点点头,王定先前在与汴军交阵时右膀中箭受了重伤,当时又急着去了博州,因此没能及时救治落下了问题。现在虽然伤势愈合,右臂却再也无法用力了。
此时世道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军中更是如此。王定伤了右臂,在很多人的眼中已经相当于无用之人,因此军中都在议论谁会顶上王定右军都指挥使的位置。
李存绍叹了口气,扶了扶头上的幞头大步走上堂去。
堂上的人并不多,文官除去掌书记郭鹤、判官刁寿和几位司官外,还有被李存绍留任做了行军司马的王缄。武将则依旧是王保儿跟薛直几人,眼下义昌已经安定,杨载和王定便也无需继续在景城、盐山两地镇守了。
众人按文武分在左右席地坐着,见李存绍大步进来,交头接耳的众人立时都停下了话头,一齐站起来向他行礼:“末将/下官等拜见节帅。”
李存绍点点头,大步走到上位盘腿坐下,对着众人压压手:“坐吧。”
本来议事的厅堂内除去掌书记外,其他人都是没有桌案的。但因为李存绍习惯在议事时浏览文书验证众人言辞,于是便有了身前这一条长长的书案。
此时案上已经堆上了一叠文书,李存绍却没像往常一样开始一边阅览一边开始与郭鹤等人议事。
“郭先生可以开始了。”李存绍倾身对坐在左边的郭鹤说道,示意他开始记录。掌书记一职本就属于藩帅的机要秘书,郭鹤点点头,铺平了纸张,从笔架上拿起笔准备记录李存绍发言。
“两件事。”听见李存绍发话,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第一,将原铁林军分作马、步两军,命杨载、王保儿各领本部步军,兼马军五百,分别为步军左、右都指挥使,其余铁林马军重组为亲从亲军,依旧以薛直为亲从都指挥使。”
李存绍说的很快,仿佛故意不留给人思考的时间,但右边的薛直等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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