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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先前就跟李克用打过招呼,所以李存绍带着刘山人很快就得到了正在刘氏寝宫内休息的李克用传见。
李存绍只带着刘山人走进寝殿,刘氏已经屏退了殿内伺候的婢女。而李克用正躺在内室的卧榻上。
李克用这样的武夫大多都有讳疾忌医的毛病,但这久治不愈的病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生死的胁迫,不得不放弃了以往的倔强,只要医官们进言,便全部任由安排。然而世事偏偏不合他意,这几个月来不仅太原府的医官们束手无策,连偷偷去乡间甚至长安请来的所谓名医们也都不知该如何医治。
不过李克用倒也算乐观,既然自己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能蹦跶几天算几天就是了。
前几天听李存绍说去请了什么游医,李克用虽然没敢抱太大希望,但心里又有些期待,但愿这个最近让自己数番刮目相看的长子能为自己带来些好消息。
李克用躺平在榻上,解去了上身衣衫,露出一身的伤疤以方便刘山人查验。卧榻的三面都被屏风围着,刘氏和李存绍虽然好奇,但也只能在刘山人背后探脑袋观望着。
刘山人一边把着李克用的脉,一边嘴里还在嘟囔着,隐约听着却都是些什么星宫行宿的词,完全和医治不着调。
刘氏不由得狐疑地看向李存绍,眼神里仿佛是在询问他这刘山人到底靠不靠谱。人是李存绍请来的,虽然他自己也没底,但此时面对刘氏问询的目光也只好假装心里有底地点点头。
没想到李存绍刚点完头,刘山人的话就语出惊人。
“晋王最近行房是不是有些无力之感?”
李存绍顿时瞪大了眼睛,刘氏更是紧蹙眉头,面色羞怒不堪。
“放屁!”闭着眼睛的李克用也一下子睁开了眼,明显是有些动怒了。
李存绍连忙斥问道:“这跟父王的病有何干系?”
刘山人一笑道:“当然有干系,胸前淤积毒气,自然心力衰竭,浑身都不得劲。哎,晋王安卧勿动,待我调理一二,晋王便又似龙虎般精猛了。”
李克用冷哼一下也不再多言,又闭上眼躺好。
李存绍见状不由得看向刘氏,难道刘山人说的是真的?刘氏见李存绍看来,白了他一眼。李存绍一笑,接着看刘山人捣鼓。
刘山人把完了脉,又接着从随身的药囊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布袋,里面竟列着一排粗细长短不同的银针。
刘山人揪拿出一根针来,左手弹了弹那针,便直接刺进李克用胸前一处。闭着眼的李克用突然哼了一声,然后脑袋便向旁边一歪。
&nsp; 刘氏惊呼一声,李存绍也皱起眉头。
刘山人却是一笑:“王妃放心,我若敢扎死晋王,恐怕也走不出这儿。”
“那我父王这是怎么回事?”
“哦,我怕之后几针扎错了地方,为防晋王吃痛故先让晋王休息一阵。”
这下子李存绍彻底无语了,自己找来的这刘山人难道是个半吊子?但既然已经扎了...也只好叫他继续做下去,万一真的能医好呢?
接着刘山人又收起笑脸,一脸严肃地将袋中的一排银针依次扎进了李克用的胸前。
许久,刘山人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拿热水来。”
刘氏忙去吩咐侍女,李存绍则赶紧问道:“山人,我父王如何?”
刘山人却摇头不语。
过了一会,一盆热水被端来了。刘山人又将李克用胸前的银针一一取下,李存绍看到其中不少针尖上都沾着黑色的血。
刘氏见拔出了银针都被拔了出来,连忙问道:“晋王怎么还没醒?”
刘山人将银针在铜盆里涮了涮,“可以将晋王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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