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三人之自然

    阳光，暖暖的；

    白云，静静的；

    溪流，懒懒的

    在风儿也醺然酥软的午未时刻，慧能忽然觉察山上有一片不小的动静，心虽于之猜出了八九不离，但面对一时言滞语涩的师公，便借机着意相问了：

    “老人家，对面那片顺坡的枝叶晃动，可能什么动静？”

    林老太爷抬头看了看：“一群调皮捣蛋的猕猴。”

    “它们这是要去哪儿？”

    对猕猴的习性，慧能本也多少有所知晓。

    “也许闻到茶点的香味儿了吧。”林老太爷笑笑。

    “猴王于食于色，在群当是称心如意了，可在食也只求先饱，在色也力所能及而已，老人家，是这么回事吧？”

    林老太爷哑然一乐，望着慧能。

    “可那桀纣酒池肉林，其肠胃能盛几许？

    后宫三千，又能与几人巫山云雨？

    如此称心如意，是不是非自然之属，实乃人的欲望无度，故天下谓之无道。

    老人家，这饮食男女的称心如意，在人自然本性之中，应是有一道屏藩的吧？”

    林老太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人又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可知人内里还是巴望饮食男女随心所欲的，那屏藩之设，只随一己因缘且还有些对人不对己的吧？

    老人家，世间许多乱象，是不是于中多能找到一些端倪？”

    林老太爷于之眼睛一亮。

    “饮食男女，一味称心如意更随心所欲，或世之败坏深疾，故智者总是倡导人应随遇而安，知足常乐。

    但世事之中，何是遇，何能安，何为足，何谓乐，谁又能理得分明呢？

    若安于所遇，足于不为，且志之以守，意之以坚，又岂是人自然而然所能指望。

    老人家，是不是有这么个理儿？”

    林老太爷此时已有些讶异了。

    “老人家，世人称心如意所望所求，虽各有所好所重，甚至天差地远，但里面的共同，都一己的在心在意吧？”

    “当然！”

    林老太爷于之首肯。

    “若是如此，老人家，那人的自然，人的本性，是不是更多只能求之人的精神层面，而此中的精神，不仅或是人与万物分道扬镳的真正，更亦人与人差别和区隔的所在吧？”

    “你是说，即便饮食男女的称心如意，那之中精神层面的追求及着落才是人真正的自然，才有人真正的本性？”

    “也可以这么说吧，老人家。

    可人心比天高，人心比天大，一时称心如意之处，或亦人厌足之地了吧？

    人衣食住行及情感之求之寄等等一切，是不是那欲无止尽c心无止境，或才是人之自然，人的本性本然呢？”

    “阿彬哪，依你所说，人此欲此心，已与自然而然相远相别了，其中又何来自然呢？”

    林老太爷于之已是有点儿迷惑了。

    “老人家，人之自然更人的本性，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吧？”慧能想了想说到。

    “这倒是。”林老太爷言之由衷。

    “老人家，

    小辈以为，

    人之自然，若分谓小自然c非自然c大自然之属，其于人的本性本然，或许更方便言说一些。”

    “哦！说来听听。”

    “老人家，

    天地生人，虽自然之属，但与万物自然相较，却有根本不同，此相别万物自然而然之属，我谓之小自然。”

    “小自然？”林老太爷不由跟了一句。

    “是的，

    人相对万物自然而然之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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