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六行者是说
“惠明师父,听说你于庄子深有根基?”
见到禅师的反应,慧能心里一下拿定了主意。
“已有生疏了。”
禅师抬头,有些不解的盯着慧能。
“那还记不记得《山木》篇?”
“或许记得吧。”
“颜回问仲尼‘何谓人与天一邪’时,还记得夫子如何作答的吗?”
禅师想想后目光似乎骤然一闪:
“‘有人,天也;
有天,亦天也。
人之不能有天,性也,圣人晏然体逝而终矣!’”
“此中之意,不知惠明师父作何理解?”
这时禅师有些领悟慧能所问之意了:
“行者,我有些明白了!”
“有些明白了”
“天之自然在无心,人之自然在有意,所以人对天的无情不会有生根本的嗔恚,却于人的作为一切点滴在心,圣人晏然体逝而终,是不是就在其心有如荡荡天之?”
“说得是啊,惠明师父。
圣人随顺一切,安然一切,在于了然一切。
若从诸法因缘无始无终的大视野来看,人间善恶等等不也是无法与恨c不值与怒的天之自然吗?
因为,这一切你恨也罢c怒也罢,无始因缘都会使之一样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换汤不换药的吧,百年之人于之真的是无可奈何呀,人何不于世间是非善恶c生死有无等等以天视之,如圣人一样,得一己身心解脱的自在安然呢?”
“庄子之圣,圣在一己远浊而独善其身;
人之成佛,却在化娑婆世界为人间净土。
行者,是不是彼圣非此圣,彼天非此天呢?”
惠明的执着认真,于中还真可略见一斑。
“说得太好了,惠明师父!
庄子谓人间是非善恶之念乃人性分的难救难改,故智慧之人应远世而全生,不必去做那些无谓努力误其百年逍遥自在,而佛祖却言见因缘即是见法,视善恶是非等等为人修佛成佛的难得因缘。
惠明师父,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佛祖才谓善有善报,只人天之果;而那刻意求善,不仅不是至善,且还人达生命至境必过的关隘呢?
所以惠明师父,善来善去善不求,不但是人修佛入佛之要,更亦明心见性之津吧,故吾谓‘兀兀不修善’。”
说到这里,慧能似有期待的盯着惠明,而禅师已是神情专注,如饥似渴。
“惠明师父,《金刚经》里那‘佛说即非是名’之式于清净二字,可作何言?”慧能于是紧接。
“佛说清净,即非清净,是名清净。”
此式于黄梅弟子,当然张口即来了。
“所以,惠明师父,一切是名而已。
世间出世间,凡界与圣界,都人的世界,此中又哪有什么纯碎的清净之地,那时时处处的是非善恶里,人的心念谁都难免因之有触而不时腾腾了吧?”
“是啊,此千里相追,不就清净之人心念腾腾之为吗!”
修佛经年,此时惠明于之更有感慨。
“所以,惠明师父,人于是非善恶腾腾起念,也人之常情,世之常理。
此时此中,人若一念回转,此在庄子,便为人之不能有天,乃性之分也,于是真人释然安然,心境或许亦能逍遥自在了;而修佛之人若以因缘之空于中生发慈悲之心,便会恶起恶消恶不为了吧,故吾谓‘腾腾不造恶’。”
“行者是说c行者是说人若于念不求不住,便是觉悟,即近本真?”
此时惠明似乎心有所悟了。
“就这个意思,惠明师父。
人刻意修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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