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心神邈邈的慧能一点儿也没觉察什么,当然更没什么反应了,于是步步渐近的李潇野还像从前那样,悄悄藏身路边隐蔽之处在定了定气息之后,便故技重演了~~
一阵清脆明亮,婉转悠扬的鸟鸣顿时冲出树林,涌上半空,漫向日暮时分的四下峰峦,一下子,有些萧索的山野,便满是初春的气息了
~~禽闹深冬,颠倒了时空,慧能一脸困惑刚一转过头来也就刹那之间吧:“是舅舅!”一声欢叫还未落下,人已倏地起身直奔响动之处了
~~蹒跚学步,格格趔趄只为舅舅惟妙惟肖模仿牲畜禽鸟的声音;
孩提乐趣,多在哨鸣学得与舅舅有些大差不离;
少年荷薪,舅舅不期远道来迎,那意外的惊喜,也总是千变万化口技的先声透信
~~没了小时候远远欢快的不停呼叫,没了上次还小鹿般南突北撞急切的搜寻,明显变化的身形,更目光梭巡的锐利和沉稳,小子真的长大了!
“好小子!”
没等人发出寻呼之喊,那在慧能面前从来就没大没小的李潇野便忍不住的从灌木丛里闪了出来。
“舅舅!”
慧能见之还是兴奋异常的扑了上去,而当李潇野习惯性的伸出双臂,想把慧能一把抱起之时,可人一到跟前,他也只能牢牢抓住小子结实的肩膀了
四十四想没想过跟舅舅学医
“好小子!长高了,长壮了!”李潇野抓着慧能的肩膀,目不转睛。
“舅舅!什么时候到的?”慧能也扣着舅舅的手臂,喜不自禁。
“好小子,学会明知故问了!”
“舅舅,舅妈和表弟表妹都好吧?”
“好!好着呢!”
“散之堂的生意呢?
“师傅帮坐镇了一年多,我那开张不满三年的小铺子,眼下在南海也算小有名气了。”
“是舅舅的师傅有名,还是有名的师傅把散之堂带出了名?”慧能跟舅舅,有时也是没大没小的。
“你小子,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师傅现在已实实退隐了,我可是他老人家的大弟子!”
“舅舅坐下说,坐下慢慢说。”慧能闻此,边言边把舅舅让到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地儿。
“还说什么?”李潇野坐下之后,也明知故问了。
“记得舅舅的师傅好像还不太老吧,且名望还那么大,为什么就不干了?他能退得了吗?再说,一个郎中又退隐什么呢?是不是他老人家身体最近”
“你小子,总是那么多为什么,师傅的身体棒着呢!其他的,以后慢慢给你说。我倒是要问你,听说这几年你学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想没想过跟舅舅学医?”李潇野借机直奔此次探家最主要的目的了。
慧能听了一愣,想了想笑笑回到:“舅舅,你别说,我还真没朝这方面想过,你这一问,我好像觉着我更不适合学医吧?”
“怎么个不适合,说来听听?”
“舅舅,其实我也没认真想过,就是觉着不喜欢吧?”
“也是,世上不少事情,是人喜欢上了才去做的。可是慧能哪,世上更多的事情,是人做上之后才渐渐喜欢的。我觉着,学医对我们慧能来说,一定是后者。”
“舅舅,你就那么肯定?”
“舅舅问你,人生无奈,穷根究底,是不是也就生死苦乐问题?”
慧能想了想:“可以这么说,舅舅。”
“那医者是不是更多见多闻多知人的苦乐生死之状?”
“当然了,舅舅。”慧能不加思索。
“所以,医者于生死一条,苦乐一体的感悟,是不是比常人有更多的方便?”
“也是啊”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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