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卷一 第一章:法生因缘(第2/17页)  旷古绝今一樵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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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有了信念不移的坚定

    二人之挂怀

    人之挂怀,各有不同,乡野城廓,草民有草民难解的内里疙瘩;禁宛宫阙,帝王有帝王的九曲权衡。

    贞观二十三年四月,也就是小慧能在岭南新州龙山顶上深心两难的时刻,那煌煌长安翠微宫里已强烈预感来日不多的大唐皇帝面对陪住身边的玄奘法师,却在为相知太晚,不能周全“广兴佛事”而喟叹

    可就这位此时满心存憾的帝王,两年之前,还严厉诏斥要臣“倾心释教,为亡国遗风!”其中坦言“至于佛教,非意所尊”的话音犹存,却去岁之中,他就心悦诚服为玄奘所译的《瑜伽师地论》亲撰了《大唐三藏圣教序》,并命有司抄写法师所译经论,颁赐九州流行。不仅如此,他更为玄奘一句“功德饶益,度僧为最”的应答,诏度了一万八千五百僧尼于天下州寺。一代明君的心境,千古帝王的志意,今是昨非截然的陡转,还真有值人深思的所在吧~~

    或许,太宗于玄奘甚深的识见所折服,对释教由疑而转信?

    或许,帝王于佛法态度根本的嬗变,有其生命渐衰的往生之寄?

    更或许,人于生命极地的身临其境,那于人于世的观感,才有了之前难达的深省

    佛法看空世界的缘起之意,有如黄钟大吕,是否于人振聋发聩,不仅有赖演奏之人,或更取决闻者于生命所感的里外疆域吧?人中翘楚的李世民,若能自觉早达生命极境,那百年熠熠之光,或会更加饱满,更加炫丽,也是未可知的吧?若是如此,其临终所悔,还真有其雄才大略未臻至境的遗憾了。但他颁流九州的玄奘之音,诏度天下州寺的承法之举,何不也为大唐辉煌的全面展开和延续,有尽了其最后的一点心力呢

    ~~天下佛事,兴在帝王,亦兴在佛法有人和得人吧。当年玄奘只身西行,曾被五印度诸宗大乘信众共尊为“大乘天”,也被各派小乘徒众同敬为“解脱天”。其修其行其言,人并敬之重之,可见只要法印在心在行,大乘小乘都是有佛之乘,从根本上都不误佛法的度己度人。而五印度那明争暗斗的十八国王,更是为中土玄奘的人品和才识共所仰望,以其身临境域为荣为耀,去国远归为失为怅四年之前,法师东归之时,太宗与之一晤,也曾力劝其还俗参政可短短几年时间,一代帝王便与佛法深深结缘,更与玄奘幽幽知心了,这又是何等奇妙的事情呐!

    玄奘大师眼下当然如日中天了,但佛法慧命,总是要靠来者不断有续,且发扬光大的吧。夫子曾曰:“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古贤又云:“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野”。这不,此时此刻,一年轻和尚正匆匆朝龙山顶上赶来,只不知他是要去深山崖窟寻师问道,还是志在佛法不弃穷乡僻壤,更或为了不负唐皇度僧难得名额而不辞劳苦,暗暗荷担了于草野广觅来者的希望重任

    总之,当他隐隐听清慧能呼号的心声之时,远远看清慧能临崖危坐的剪影之际,一种莫名的心动使他放缓了脚步,然后决然转向,渐渐走近了慧能

    三好自许的和尚

    “阿弥陀佛!打扰了。”

    慧能的身后,和尚已静静立了好一会儿了。

    “师父,是不是山道不熟?”

    身心正难自拔的小慧能闻声虽是没有回头,但应答却也不失内里于人有所眷顾的热忱。

    “阿弥陀佛,该是小施主问道贫僧的吧?”

    ~~好自许的和尚!

    不知为何,稍为醒事以来,小慧能对佛法就有一种固执的不信。在他看来,佛法千虑以求人天福报,万劫以修西天极乐,生生为此执著,世世却落飘渺。此舶来之道,何及倏忽生命于万物一齐境界之中安化游心以笃实百年的庄子之明,因此不但没有回首起身,内里更是陡起不屑,于是便脱口而出明显的讥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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