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起了脑袋。
“这江面上往来皆是客,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小舟在江面上渐渐前行,船夫闲来无事,便与船內的那名白衣公子搭起话来。
“姓谭,单名一个狐字。”白衣公子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在下不过是一名山野村夫罢了,初出江湖,四处逛逛,实在是担不起一个‘贵’字啊!”
这白衣公子,正是不久前离开颍州前往成州的墨君。
船夫闻言,学着白衣公子方才的语气打趣道:“哪里哪里,我倒是觉得谭公子颇有气质,绝非常人可比,将来定是不凡啊!”
墨君见自己被反将一军,也饶有兴致地与那船家斗了起来:“那不知船家贵姓?”
“哪有什么贵不贵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公子也别取笑我了。”船夫哈哈大笑一声,情绪也随即放开来:“咱行走这江面三十余年,伶仃一人,大家都唤我一声‘老马’,谭公子也喊我一声‘老马’便是。”
“三十余年?”墨君皱了皱眉头,眯起眼睛,好奇道:“老马你也不过五十岁吧。”
“可不是?咱这辈子就跟这条江杠上啦!”
“一个人不寂寞吗?”墨君又问。
“那有啥,习惯了不就好了。”老马摇了摇头回答道。
墨君蓦地沉默了下来,刚欲说些什么之时,那老马却又突然开口。
“不过有的时候,确实感到挺寂寞的。”只见老马背对着墨君,一晃一晃地撑着船,虽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却能从语中听出一丝凄凉伤感之意:“逢年过节的时候,看着周围人家喜气洋洋,同辈的家伙都当上爷爷了,一大家子团聚一块,还真是挺热闹。”
老马顿了顿,仰头看向天边已渐渐升起的明月,又道:“这不,马上又是七夕了,七夕过后,便是中元,再之后,就是中秋啦。”
墨君默然片刻,摆出一张笑脸:“那老马不找个伴?”
“哪家的婆娘还看得上我这穷骨头哟!”老马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我也经常在想,要是哪天能在江面上捡到个孩子就好了,这样我也有孙子或者孙女啦!”
“不过转念一想,这娃子这么小就丢了父母,陪我一个糟老头子,那也挺倒霉的,想想也就算了,还是真别发生这种事为好。”
墨君忽然有些感慨。
船夫见话题似乎被自己带的有些偏了,急忙道了声歉,转口道:“谭公子知道这条江叫什么吗?”
墨君抚着下巴,沉吟道:“我听说,好像是叫仙女江……来着?”
“不错。”老马点了点头,又问:“那谭公子可知这条江为何叫仙女江吗?”
墨君目光呆滞,只是摇头。
老马停了船桨,直起腰身,一指南边,嘿嘿一笑:“从这里南下,便是扬州,临江之地,有一处仙府,名为天香府。”
墨君一惊,立马便明白了船夫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懂了。”
据传天香府弟子个个国色天香,又行事隐秘,不惹凡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此江即是临近天香府,那由此得名也就解释的通了。
“不不不,谭公子别急,老马我还没说完呢。”老马见状笑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便又开始晃悠悠地划起了船。
而他口中的故事,也随着江上的碧波,荡漾开来。
“要说这仙女江,追溯起来,倒是个咱们两州附近的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故事。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是没有这条江的,而寒水城,也隶属扬州的州郡。”
老马凝目望着将面,眸子中倒映着粼粼的水光,尽显清冽;语气绵柔,又似有某种情愫蕴藏其中:“有一年,有一位绝美的女子来到了此地,那名女子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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