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自谓生平接触过很多女子,有的刁蛮无理,有的天真烂漫,有的温婉如水,也有的热情如火。
但是想秦罗敷这等女子他还真是捉摸不透,就连她的性格也是这般飘忽不定。
比如她不久前才帮了墨君几个大忙,但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又开始给他找麻烦。
天宇楼乃是皖郡最大的酒楼,而酒楼不等于青楼,几乎可以说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若是老板心善,乞丐也能来此讨食也不足为奇,因此楼内的酒客可谓是鱼龙混杂。
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自然是不屑于也不可能在一楼这等喧闹的大厅里找位置凑合,那么这厅中毫无疑问多的都是些江湖人士了。观其衣着装扮,面庞白净穿长衫的像是书生公子,戴着斗笠披着斗篷低调坐在一边的像是独行侠,还有三五聚在一块大声叫嚷的地痞流氓、衣着相近举止文雅的宗门子弟
这一圈扫下来,两相对比,墨君反倒是像最好欺负的那个了。况且人们确实很想去会会这个长相普通的家伙,毕竟这也算是半个木秀于林了。
于是第一位出头鸟就这么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这是一名长相粗犷的汉子,身材健硕高大,碗口粗的胳膊上满是肌肉,步伐稳健虎虎生风,倒像是个练家子。
汉子一手捧着一个酒缸,将其中一个一把摔在墨君面前,那可怜的木桌顿时一震,缸口洒出大片酒水,沿着桌檐往下滴。
墨君急忙往旁边一躲,他可不愿身上沾满酒气。
而秦罗敷见状毫不犹豫地挽住墨君的胳膊,摆出一副略显惊恐的神色。
身后的小弟们的一阵欢呼起哄。
汉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将秦罗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挤出一副自认为和煦的笑容,柔声说道:“妹子别怕。”
秦罗敷将俏脸埋进墨君的胸口。
汉子脸一黑,狠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不怀好意地看向一旁的墨君,笑意不减:“洒家乃是蛟龙帮的二当家王猛,皖郡附近这块地都归咱们蛟龙帮管,这位兄弟看着面生,想必是外地来的,所谓远来是客,洒家就代表咱蛟龙帮敬兄弟一缸酒,小兄弟不会不给在下一点面子吧”
墨君的脑中已在飞快地思考对策。
他本是个低调的人,素来不愿惹人注目,也不会主动招惹别人,更是怕麻烦,生平就信奉“清净”二字,对面前这见到美人就不能自抑的王猛自是没什么好感,更无结交之意。说实话,整个大厅里一众九流之辈,愣是连个化形境的修士都找不出来,墨君若是想,动动小指头都能把他们摁在地上,但显然他不能这么做。
比起别的,他更在意的是要揣摩秦罗敷的想法,这妮子究竟是想怎样
一,若是自己当即翻脸,跟一众菜鸟大打出手,随后领着秦罗敷潇洒离去,看起来是挺有几分大侠风范的,不过他的事迹估计立马就要传到大街小巷里了,何况对方还是什么劳什子蛟龙帮的二当家,指不定今后还会被找麻烦。
二便是认怂,大丈夫能伸能屈,喝一缸酒算什么还是算了,这王猛定会得寸进尺,而自己也不喜欢饮酒,三碗下去都要醉倒,这混账还拎了一缸
第三嘛,既然秦罗敷这妮子无情,就别怪自己无义了,她招来的烂摊子,让她自己收拾去。因此只要丢下秦罗敷跑路,那自己定会死的很惨。
墨君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权衡再三,脑海中只剩下了最后一种极端的方法,那就是
装大爷
墨君当机立断,一把揽住秦罗敷的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掐,后者惊呼一声猛地抬起头,凤眸圆瞪,难以置信地望着墨君,显然这番动作让她极为不适应,原本温软娇躯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素来她都是去调戏别人,不料却被反客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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