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家。
不过沙漠之中温度奇低,一般都是随身放一袋酒在身上,用体温使之不会结冰。如果单独放在骆驼上,不一会就会冻成一块,那就只有等到宿营的时候,用火慢慢温热,使之融化,方可饮用。
何定瑞伸手接过,还能感到酒袋上淡淡的体温。他心下一酸,却强忍着不落泪。就着马奶酒和面饼狼吞虎咽起來。面饼并不很大,他三口并做两口就吃完了。吴明一共给了他三个面饼,吃了一个,就还剩下两个。他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却把剩下的两个面饼和酒揣进了怀里。吴明大讶,问道“怎么,不好吃吗。”
何定瑞抬起头,声道“将军,我吃饱了。”
他一见到面饼就两眼发光,定是饿了无数天,一个面饼怎么可能够。吴明有些恼他不老实,脸色不由一沉。何定瑞心头也跟着一沉,沉默了半晌,才嚅嚅道“将军,子上面还有父母,我跟着狼头青走时,家里就断炊几天了,我……我想把这面饼留给他们。”他到最后,大概有些不好意思,已经垂下了头。
原來这么回事,吴明心下一软,再也沒心情问东问西。又掏出两个面饼递给他。叹了口气道“走吧,你马上就要到家了。”
月亮已快升至正中,远远的,已能看到一片城市的轮廓。有风呼啸而过,在沙漠里如一阵连绵不断的吼声。看着前面那个破败的城市,吴明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空虚之感。
人生如梦,岁月如刀。这把刀割断了长梦,也在人心底割出了太多的伤痕,还能记得的又剩下了多少。也许,用不了太久,自己也会把什么都忘了吧,地球上的一切,渐渐的变成一个梦,离自己越來越远。
他拍了拍马,意兴萧的朝前面走去。寒风如刀,卷起风沙阵阵,那月亮似乎也有些淡了。夜空中仅剩的几丝浮云显得更为洁白。曾几何时,自己十分憎恨这等夜色。
那是地球上的事了。自己仅仅是一个十來岁的孩子,却被父亲每天强迫着进行大量体能训练。那日子很苦,每天锻炼下來,从肉到骨头都会觉得酸疼,有时候半夜都会被痛醒。自己也会望着夜空,感到迷茫。那个时候,自己并不懂父亲,并不理解。可看到何定瑞牵挂双亲时,却感到无比的空虚和孤独。那是忘记一切的孤独,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就是嘶吼也不会有人听到。
百善孝为先,自己永远沒可能侍奉双亲了,他们在地球,过得还好吗。也在想自己吗。
望着那轮将圆未圆的月亮,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
平窑城周围尽是浩渺无边的荒漠,每年春末夏初,冰雪融化,雪山上的水流淌下來,形成春汛。平窑地势低缓,这些雪山累积起來,渐渐形成一个湖,这就是著名的赞辛湖。赞辛在当地人又有妖精的意思。这里是沙漠旅人的必经之地,贸易和人流往來都特别频繁,从达涯雪山上采下的原石砌成的城堡,街道,平房屋在阳光下闪烁着象珍珠一样的温润光华,围绕着碧蓝的赞辛湖,像妖精的眼睛一样迷人,让人心驰神往,不愿离开。
所以平窑又有妖精之眼的别称。
吴明他们进城的时候,已是亥时初了。洁白的月光洒在原石城墙上,整座城市也反着一层氤氲之色,也像泛着一层冷意。城头正中,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朱漆大字平窑
城头上并沒守卫的士兵,甚至连个人影都沒,空寂寂的如一座鬼城。吴明在城门外拉住了马,皱着眉头问何定瑞道“怎么回事。”
何定瑞也勒住了骆驼,苦笑道“将军,平窑附近,种什么都沒收成,历來都沒什么兵的。”
他有些语焉不详,吴明念头一转,却也明白了个大概。这座城市地处交通要道,看起來也有几万人,但流动人口却比地人多得多。这些人大多都是行商,一般都自带粮食,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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